李世民忽然暴怒,大吼道:“放肆!放肆!放肆!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们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滚,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滚!滚!滚!”
杨晓然一转身,甩袖道:“谨遵天子命!儿媳这便滚了!”
说完便朝着殿门口而去。
“回来!”
李世民忽然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杨晓然,将她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死死的抓着她的肩膀,道:“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多年了,从你儿时你对朕便只有敬却无惧!是什么,是什么让你胆敢如此?你就不怕朕真的一怒之下杀了你?你怎么胆敢只身前来对朕说出这番话?说完就这样装作无事人一般离去?”
杨晓然抬头,静静地注视着李世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叹息,道:“陛下难道希望所有的人都怕您?”
杨晓然笑了起来,“被人恐惧害怕的君王是暴君,昏君!而,让人敬的君王却是明主!父亲,难道希望儿媳怕您么?”
说完这话,便撇开了李世民的手,福了福身,道:“儿媳孟浪,还望父亲原谅则个。而父亲如果一定怨气难消,便责罚儿媳吧。只是我李家血脉却不容践踏,她是您的侄女,当年二岁的她尚在咿呀学语,何罪之有?父亲,她不但是您的侄女,还是祖父的孙女!皇室血脉流落在外,过得甚为辛苦,父亲都能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大伯和叔叔,难道就容不下一个侄女么?!”
说完这话,便深深一礼,然后从容的退出了甘露殿。
何大监一看杨晓然出来了,忙迎上来,刚想说话,却听那太子妃道:“小赵子,你这兔崽子死哪偷闲去了?!还不快扶本宫回去?!”
说完便冲何大监一笑,道:“大监,陛下这会儿累了,我劝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免得搅扰了父亲的清净。”
说完这话便甩袖离去,嘴里还大唱道:“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