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慢慢的,激情就会被消耗光的,爱情啊,理想啊……都会被磨掉的,最后只剩下怨恨了……”
苏爱爱望向窗外,姹紫嫣红的灯光闪得她烟花缭乱,这个都市依旧是美丽的,美丽的带着四面八方的诱惑。
她轻轻的问:“欧阳,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了呢?”
声音一下子淹没在风中……
后来呢?
后来,爱爱和欧阳还是在一起,她不在他面前提小师妹,他不在她面前提大师兄。
有的问题不是吵一架就能解决的。
她和他吵了又怎样,他还不是和小师妹在一个实验室。
他和她吵了又怎样,她还不是和大师兄在一个审计组。
于是,有点东西变得不能提起。
他照样来接她下班,她依旧去出差,只是不敢再打电话给他,害怕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害怕听不到他说:“晚安。”
时间就在小心翼翼中流淌着。
有一天,主管找到爱爱:“爱爱,这段时间你都做得很出色,难得新人里进步得那么快……”
苏爱爱低头答“是,是”,心想:完了,底下一定没好事!
领导都是这样,想打你一棒子前一定先给你个蜜枣子。
果然,主管说了:“事务所想在南京开个分点,我看过你资料了,发现你是南京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调回家乡工作?去的话,也是比现在的工作高一级的。”
这下轮到苏爱爱愣了,老天也太会玩她了吧!
苏爱爱想了想郑重的说:“谢谢您,让我考虑一下!”
主管愣了愣,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谁不想去离家近的地方啊,还是变相升职呢!
主管点了点头说:“ok,你快点给我答案,还是有不少人想去的。”
苏爱爱没想到,她还没把这件事告诉欧阳呢,欧阳那就有更大的事等着她。
晚上8点,他从实验室回来,她在家看审计资料,抬头说:“回来了?饭吃了吗?”
他随手扔了钥匙,点头:“在学校吃过了。”
她愣了愣,已经记不清上次和他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爱爱去厨房倒水,欧阳坐在沙发上松开领带,她拿了杯子出来,两人异口同声:“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沉默了。
欧阳先开口:“你先说。”
爱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握着手,说得斟酌:“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公司想在南京开个分点,领导想让我过去。”
欧阳慢慢的拿起水杯,“咕噜”一声,一口水下肚,喉结一滑。
爱爱没听到他声音,局促的扳着手指,装在很轻快的问:“对了,你要说什么?”
似乎在问:“对了,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
“珰”的一声,水杯磕着了茶几。
欧阳想了想说:“恩,阿单辞职了,想找我合资,一起做生意。”
苏爱爱愣了,那她们的计划呢?车子还贷着款呢,房子也没有,他……到底对她们的事情有没有打算呢!
苏爱爱有点恼,但又不好说出来,毕竟是男人的事情,她只是搓了搓手指,想了半晌,说得小心翼翼:“投资是很长远的呢,又不是一时半会就成了的,而且,我也看过不少的企业案例,极少有成功的,要不,再等等,等到年龄再大一点?经验也足啊!”
欧阳低下头:“你别操心了,我是拿自己的钱投资。”
苏爱爱的火“噌”一声就上来了,大声说:“什么你的,我的,我不是和你说钱不钱的问题!欧阳烨柏,你到底有没有对我们的将来打算过?”
欧阳的按了按眉心,他说:“爱爱,不要吵了,我累了。”
他是从来不会在她的面前喊累的,即使一大早爬起来上班,凌晨接她下班,他都没有说过一声“累。”
上次快分手的时候,她也担心过,告诉他:“如果累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尽管是这样说着,她还是不会相信他有一天会告诉她“累了”的。
这个男人还是她爱着的人,他喝水的姿势,他微笑时嘴角的弧度是她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出来的。但是,现在他皱着眉,无奈的对她说:“我累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开始累了的呢?
窗外传来哪家电视里新闻的声音,这个小区的房子隔音效果真是烂透了!声音一清二楚。
新闻里在播报,哪个国家发生战争了,死了多少人。哪架飞机坠机了,死伤多少人……
可是,这都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爱爱站起来,轻轻晃:“你不是累了,你是心累了,是因为所谓什么师兄,师妹吗?是因为……”
她一个个的叨念,像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婆。
欧阳抬了手,制止她:“爱爱,爱爱,别说了,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爱爱,你说,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了?”欧阳伸手想去碰爱爱。
“那你说,那你说啊,到底是怎么样了!”苏爱爱尖叫着跳开来,像一只被人踩着尾巴的猫,脚一抬,碰翻了茶几。
“噼啪”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小人手上的红线断了,爱爱呆了呆,立即蹲下身去捡。
被欧阳抱住,还是没来得及,手指被划了道口子。
欧阳拿药伤口,直到这一刻,他还是看着她的伤口就像这伤口烙在自己心上一样。
白纱布一圈圈的缠上,他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