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侯门深如海,何况这还是王府,并且这齐安王还是个喜欢摆场的王爷。
好在贺起并非凡人,有神识相助,一下就从这深宫大院里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这小院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美不胜收,烛火如映照着个成熟美妇正在对镜描眉。
“墨香,还是替我拿那件黛色裙来,这件太保守了些,那件穿着更漂亮”
贺起本来故意弄出点声音来,以他神游修士要到个引灵九层的修士身后,柳心怡又怎么听到动静!
但没料到柳心怡以早就没有修士的警觉。
竟然把贺起当成了她婢女。
贺起忙轻咳一声,再不把动静搞大一份,前面这千娇百媚的王妃就要宽衣解带换衣裙。
“你,道友,前辈是谁?”柳心怡忽然被背后一声男子咳嗽声给惊回头,烛光下见站立着陌生人,神识一扫这竟然是个神游修士。
数年在凡人间的习惯,一时没有改过来,柳心怡其一慌先是你,然后道友,最后再称前辈。
贺起微一凝神细看了下这柳心怡。
只见此女鹅蛋脸,杏目柳眉,身材玲珑有致。
****如笋,腰肢纤细,同柳依依十分相似,只是更为成熟一点。
“在下并无恶意,不知该称你为柳仙子,还是为齐安王妃?”
柳心怡很快镇定下来,落落大方一笑,“小女子以断了修仙的念想,余身将在凡间流连,前辈就叫一声柳姑娘即可”
贺起一时感觉有点怪怪的,按说自己同柳依依年纪相仿,被她大姨称前辈,然后叫她大姨为姑娘。
柳心怡见贺起表情微妙,猜不透贺起是善意还是恶意,“前辈小女子修为低劣,当年在天衍剑宗也是虚度年华,没学着一点真才实学,要不也不会连神游都无法突破。
前辈若是想从小女子这了解点天衍剑宗的绝学,那可就得要白来一趟,您若是看中了我王府某个东西,您不用开口,直接拿走就是”
贺起呵呵一笑,显然是柳心怡还心存不安。
柳心怡亦是冲贺起一笑,笑得清华潋滟。
贺起暗想,难怪这齐安州的凡人将她称为仙女,这般长像对于没见过多少凡夫俗子来说,一个笑容就能迷到众生。
相比之下柳依依姿色犹在其大姨之上,但总是一幅郁郁寡欢的样子,大部份情况下,就没见她露张笑脸。
“王妃不必担心,在下是受人之托,想找王妃问问二十多年前杨承宗同你妹妹的事情”
柳心怡神色一变,问道:“你是受祝仙子所托吧!心语她鬼迷了心窍,作出了不知廉耻之事!
她自己遭受了应得的报应,这事以过去了快二十年,祝仙子现在又要翻这篇!莫非是同杨师叔又起了磨擦?”
柳心怡语气淡然,但她谈到柳心语不知廉耻时,贺起仍从她话音波动之中听出悲愤。
后面又那一问,又隐隐带着幸灾乐祸之意。
听话听音,贺起分辨出她是正话反说。
祝家势大,她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说祝家爱听之话,把杨承宗劈腿的责任全给揽过。
贺起不急不徐问道:“王妃想差,在下不是受祝家所派,你就不想想世上还有谁最想了解柳心语的过往?”
柳心怡转念一想,忽似想起什么,“我妹妹离宗时怀了身孕。
我是有个外甥,还是有个外甥女?”
“是个仙子,她同娘姓,叫柳依依以入了天衍剑宗!在下正是受她所托,来了解当年之事”
柳心怡心绪激动,又喜又泣,“苍天有眼,心语忍辱负重,受祝雨灵那贱人的欺压,还被杨承宗门这小白脸的背叛,总算没白受那份罪”
贺起眼神一冷,刚才对柳心怡的判断果然没错。
柳心怡心中对自己妹妹遭遇早就不满,贺起心头又微乱,这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也许是杨承宗也被柳心怡演技所骗,也许是另有他人通过李绍元引自己前来。
不管是什么,得弄清楚当年真实情况。
贺起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苍天有个p的眼!,那贱人和老白脸都还没让他们遭受到报应,这能算是有眼?”
贺起这是借势而为,都是从柳心怡的上句里,看出了她的态度,明明白白地听到祝雨灵被称为贱人和杨承宗被称为小白脸。
自然是顺着她话慢慢套。
柳心怡一惊,“祝家势大,可惹不起,拜托前辈转告依依,不可冲动。”
“这事我自有主张,柳依依想知道她母亲当年之事,请王妃为我如实讲来!”
柳心怡抬眸缓缓说道:“我同心语祖籍在南边极远的地方,我母亲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天她在春游时,在路旁救起一个年青男子。
这人琴棋书画样样皆会,又为人风趣,我母亲就同他私订终身,没过多久那青年就不辞而别,再之后就有了我同心语,这对双胞姐妹。
外公家是大户人家,未婚生子让母亲在家里抬不起头,连外公脸都给丢光。
一直等我们姐妹到了十五岁时,我们爹爹才再次出现。
正如你所想他是修士,就这样他把我同心语一起带到了剑鸣山,没过多久他又到外面游历,但这次没再回来!
我同心语都是天赋较差之人,也无意飘渺大道。
后来心语不可救药地爱上那小白脸,对方是有妇之夫,
在我看来杨承宗就是把心语当成排解情绪的对像。
可惜心语身中局中,看不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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