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地底洞穴之中,“噗”一声,一枚发黄的符纸忽然燃起,带起一股淡淡青烟。
徐宆心中惊了一跳,三枚符纸竟然自燃了一枚。
也就是说这个传承考验有时间限制,不能无休止在这拖延时间等着救援。烧了张符纸之后,地底熔岩之中冒出紫黑色的烟尘,黑烟升腾到了上方受阻再反罩下来,在这封闭的空间之中打转。
黑烟之中,赤发红袍的老道身形渐被隐没,只是那对眼睛不知何时由黑变成了赤红,面无表情盯着徐宆。
徐宆打了个寒颤,一静神,拿起快掉光毛的符笔和一张草纸似的符纸来。回想下自己还在引灵期时十分有限的制符经历来。
他当时学绘符时,有符笔,符纸,还有丹砂,现在只有符纸,符笔,唯独没了丹砂,如果前面盘膝而座的是他爹爹,徐宆一定先要个丹砂过来再绘符,至于现在嘛,那就只能自己想个替代的办法。
徐宆咬破指尖,以自身精血为引。
龙虎修士的精血可是好东西,比起平常的丹砂只强不弱,不过绘制炎火符,他心中可一点都没底。除这符纸太次,不能承载过多火灵之力,还有就是因为他不是火系修士。
虽然能在体内转换真元,使出些低阶火系法术,但要控制入微还差得太远。
要制符,首先就要学会相应的法术,这是毫无疑问的。
比如叫个火系修士绘高阶千里冰封符,叫他练一辈子都不行。
果不其然,徐宆凭着印像画了两笔之后,符笔上一阵炎火之气落到符纸之上,如星火进了油锅,“噗”一声,又燃了一张。
徐宆心中慌张,强自安慰道:“不怕,不怕,传闻符仙是正道有名的高人,即便不合格,没机会得这传承,应该也没有性命之忧。”
徐宆焦头烂额,心急如焚,热炎炙人、层层火浪汹涌而起,下一刻似就要将他完全吞噬,这环境比起刚才时更不如,他哪有可能将最后张符纸上绘出炎火符?
此时,徐老头此时双目紧闭,闭目静思着刚才失败的原因。
蓦地,他睁开双眼,眼中两道惊人的锋芒一闪而逝,姜还是老的辣,相比徐宆,徐老头还是更为从容一点,哪怕是最初惊惧过。
等一双老眼之中兴奋的光茫逐渐归于平静,此老再度拿起符笔。
他亦用自己精血为引,在绘制千里玄冰符。
抬手,落笔,几乎是光秃秃的符笔沾着他自己的精血落在长六寸,宽三寸三分的符纸之上。
凝心静气之后,徐老眼疾手快,如行云流水一般,画出玄奥的符路,随着笔纹的增多,四周平地起风,一股股奇寒之气似被神秘力量所引召,随着纹笔融入符纸当中。
凝霜,结冰,透着草纸纹理的符纸上显出异像,一道裂痕急速散开,徐老头心中一紧。
“咔嚓!”
似草纸低劣的符纸,无法承载那股玄奥的力量,碎为一地冰渣。
“真背,只差了一点!”徐老头跳起大叫道:“好差劲的符纸,如果是张高阶符纸刚才就成了!”
如果是株普通千年的灵树,细细打磨成原浆、再经过九蒸九滤之后,取纯净木浆制成的高品质符纸,便完全能够承载这股力量,练出千里玄冰符。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没绘出千里冰封符,就不能触发符仙预设的传承,符仙设制是按照死规矩运行的禁制,绘成就过,没绘成灵符就不通过,不会因为差那么就点,就区别对待。
徐老头真气运转,重新从指尖逼出点精血,浇到符笔尖上,笔尖红光闪烁,不能逼视。
有许多时候,人就像赌徒,总是会有个幻觉,以为自己离成功只差了半步,以为再来一次就手到擒来,大杀四方。
只是等再押一注之后,发现还是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徐老头又是在几乎要完成练制千里玄冰符时,劣质的符纸再度破碎,就在符纸碎的一瞬间,远处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所有冰山分崩离析,化作满天的冰雪狂风,四下里急速扩张。
徐老头抬头看见狂涌的气流奔腾翻卷,所过处虚空澎湃如同海啸。
“幻像,幻像”徐老头脸色煞白,心底祈祷着这是幻像。同时一咬牙,一手中袖中一翻,掌心多了一个金色玉符,这便是他此行的最大依仗,白鹤破禁符。
狂风带着风雪翻滚到了五十里内,速度奇快,以徐老头发出的神识反馈预计也就数息,这如同海啸般的雪崩就要涌来。
徐老头心念一动,准备作拼死一博。
周身以开始衰败的气血,此时如烘炉震荡,手中青筋暴起,身子微弯,如即将要拉开的弯弓一样。
“苍天有好生之德,我不伤你性命,道友即和老夫无缘,山高水远,走好不送!”前方白发银袍老道一袖轻挥。一团寒气旋转而出,包裹住徐老头,一缕莫名气机,使得徐老头,神识一阵迷糊。
再一清醒时,寒气、雪潮,白发银衣道人都以不见,自己就正处在湖边,刚才一切都似幻相。
“爹”身后传来徐宆惊魂定的声音。
“宆儿你刚才见到了什么?”徐老头急切问道。
“我刚才见到了处地底火山之中,符仙给了我一个考验,可惜我符道造诣太差!不能炼制炎火符,机会耗光之后,恐怖的热力迎面而来,我当要陨落在内时,就被传送回了这里!”
徐宆脸显饶幸之色,“还好传闻没有假,符仙他老人家是正道高人,留下的传承没留下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