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城在帝都的日子,专门让顾君墨在王府里辟了处场地锻炼身子,比不上精壮的男子有力,但胜在心思活络细腻,身子骨又比男人柔软,在李副将眼里,就像对着一条滑溜溜的狡猾细蛇,一时间,竟奈何不得。
瞅准时机,孟千城的杀气突然暴涨,将潋滟的双眸,染得猩红锐利,李副将看的心悸。
却见孟千城执剑,身子像是被飓风裹挟一般,以一种诡异的不能想象的速度,猛窜到李副将身后,锋利的长剑,刹那,就在李副将脖颈上抹出了一条浅浅的伤痕,不深,却已经流出细细的鲜血。
“末将认输”
胜败已定,李副将心知无力挽回,当啷一声松开手中的长剑,冲着孟千城拱了拱手,面色间有几许畏惧。
若他看的没错,长剑袭上脖颈的那一瞬间,孟千城分明是要将力道再加重三分,可不知从哪儿弹来了颗石子,生生的阻了脖颈间的冰凉。
“这次,就当你还了所有欠我的”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孟千城将身子靠近几分,在李副将耳边沉声说道,声音幽幽凉凉,比这落雪的寒冬,还要阴冷几分。
李副将没听出孟千城的意思,孟千城突然将长剑抛向半空,身子在下一瞬间凌空跃起,一脚踢在剑柄上,长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向着指挥台兵器架的放下飞速而去,当啷一声,毫无偏差的挂在了兵器架的铁钩上。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叹,练兵场距离指挥台的兵器架距离甚远,要想将长剑踢过去,力度,方位等各个因素都不能有任何偏差,可想而知,孟千城那一脚是如何的厉害。
“怎么过来练兵场了,不是说在营帐等我”见孟千城过来,顾君墨从椅子上坐起,掏出一方手帕,体贴的擦拭着孟千城额上的汗珠,嘴上半是责怪半是心疼的埋怨道,眼角眉梢有藏不住的柔情宠溺。
一众士兵更是瞧得目瞪口呆,不是都说战神云王爷性子孤冷高傲,是个嗜血无情的孤狼,可眼下这情意绵绵的样子,是要闹什么?
“突然碰见了个故人,来了解一些事情”
说着,孟千城瞥了一眼顾君墨身后,正旁若无人秀恩爱的某两个人。
前两日,她找人去叫空蝉副院长过来,专门问了些和蛊毒有关的事情,才知,年相思在黑市买的那些毒物,可以养出一种名为“相思蛊”的蛊虫。
相思蛊,有一只母蛊和一只子蛊,子蛊一旦在人体内种下,中蛊者便会对母蛊的宿体,死心塌地情深不移。
如此想来,前世,李明远大概就是了相思蛊。
回头定定望着被几个士兵安慰的李副将,真没想到,上次在孟府错过了,这次竟然还能在军营碰到李明远,真不知要感慨些什么。
顾君墨顺着目光望过去,脸上有些吃味和警惕,强硬的将孟千城拉到怀里,转了一下身子,借着身高的优势,挡住了孟千城的视线:
“他有我好看?”
收回目光,孟千城轻翘嘴角,勾出了一个潋滟如春的笑容:“你最好看,比雪花还好看,我饿了”
见她眼底一扫前一刻的黑沉,顾君墨神色柔了几分,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轻轻一吻:“那回去吃饭,做了你爱吃的灌汤包,有小米粥和八宝粥,想吃哪个?”
“八宝粥,我要加糖”
“放了冰糖,还有你前几日就念叨的桂圆,也让人送来了”
“就知道你最好”
“……”
众人呆呆的望着离去的二人,脸上一副“虐死单身狗”的悲愤,就算秀恩爱,也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这么过分嘛,还让不让他们这些长年累月在军营里,见不着小媳妇的糙汉子活啊。
狐若见正主走了,收起赌具,让军师算好了,晚上送过来他的营帐,就搂着身旁的娇俏小人也跟着离开了:
“有八宝粥要不要过去蹭一顿?”
“有吃的肯定去,不过你明明答应我给我做叫花鸡的,这么久了都没见到”
“前两日大雪封山,今天才化了些,早间就派人进山去打野鸡了,晚上做给你吃,还想要什么?”
狐若低头笑意莹莹的看着被裹在厚厚披风里,只露出一小脑袋的人,温柔的问道。
“烤羊肉还有桂花酒……”
“好,等回楚国了,酒窖里那些桂花酒都给你提出来”
“不许反悔”
练兵场的士兵,顿时有一种被万箭穿心的心碎感,虐狗还成对成对的来,简直糟心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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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城的伤已经痊愈,和顾君墨商量了一番,决定去一趟楚国,文治和孟夫人还有孟老爷都被安排在那儿。
楚国比起姜国,更显山河秀丽,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四季之分不太明显,温度更显暖和,绿树红花在本该处处显现凋零的冬季,也一派生机勃勃。
倒是今年还难得下了场大雪,白雪,红花,绿树,同时出现在视野里,美的竟有点不太真实。
进了城门,狐若要回宫和楚帝汇报此行情况,孟千城急于去见孟夫人等人,在城门口分开,就急切的往孟夫人等人的落脚地赶去。
宅子所在的地方,较为繁华,人来人往颇为热闹,顾君墨和孟千城到的时候,孟夫人刚好从集市上买菜回来,文治跟在后面,一张小脸板着,有种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文治,母亲……”从马车上跳下,孟千城激动的冲过去,一把把孟夫人抱住。
孟夫人本来正和文治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