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妈,你回来啦。”
楚滟湫刚进家门,便见李鹃萍正坐在沙发上等她,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李鹃萍原本长得虽算不上美艳动人,但自有一股清爽秀丽的气质,尤其是作为楚董事长夫人的那几年,没有人会想到举止优雅大气的她是出自一个普通的小家庭。可惜这些年的日夜劳累让她疲惫苍老了太多,加上她常年没一个笑脸,便呈现出一种严肃刻板的中年妇女形象。
“坐,工作怎么样?”李鹃萍没问她为什么去工作,没有要求她以学业为重,更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累点,不过也挺好的。”楚滟湫将工作流程、来回路线车程还有上下班时间一一说明,她应该是在担心女儿吧,又想给女儿足够的尊重和空间。
“恩,那就好。”李鹃萍平静地点点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看着李鹃萍起身回到房间关上门,楚滟湫不由低下头,眼角刚好扫过隔壁楚庆浩房门下的缝隙处有黑影晃动,他不会是正贴在门后偷听吧,这一家人还真是……别扭啊,好好的关心非得弄得这么冷情。
楚滟湫摇摇头,不急,至少两人对原身的疼爱并没有变,只是太过隐晦些。
第二天的生活继续,吃完李鹃萍做的早餐后,楚滟湫便出门了。
经过一天的实战训练,楚滟湫已经能够熟练地单独行动了,组长张珊珊不由高兴地拍着她鼓励了几句,心里暗庆还好来的不是拖腿的,一点也不比都市区的那个大学生差。
“张姐,秋一,我回家啦。”楚滟湫换好衣服签完名后,与组里其他职员打招呼道别,“大家辛苦了。”
“路上注意安全,下周六见喽。”
“恩那,周六见。”
早上再次伴随着“咄咄”声起床,楚滟湫熟练地打起拳来。虽然没有内力的支撑只能成为花拳绣腿,但总比遇到危险时只会慌乱地空打“王八拳”要好太多。
五点半时楚滟湫收气换了身衣服,去厨房准备早餐。刚拿出青菜洗净,便听到楚母房门打开的声音。
“饿了吗?”李鹃萍问道,同时接过楚滟湫手中的青菜在菜板上切起来。
“恩,想喝疙瘩汤了。”李鹃萍的服装厂八点上班,坐公交加等车时间差不多四十分钟路程,她最早六点半起床就行,可为了给六点起床走路上学的女儿做早饭,她通常都是五点半刚过就起来,有时候连续几天加班还会趁着中午吃饭休息时间回来做好饭菜放到冰箱里,等女儿放学回来当晚饭吃,也不知原身能不能体会到这些细微的母爱。
“去洗脸吧,一会儿就好。”李鹃萍点点头,又将青菜重新切得更碎了些。
吃饭的时候,楚滟湫看着坐在对面的李鹃萍:“妈,以后早上我自己做饭就行,这些简单的我早就会做了,反正也用不了几分钟。”
李鹃萍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喝了口碗里的疙瘩汤,“留着那几分钟多睡会儿吧。”
“其实我每天四点就醒了,再强迫自己睡反而会头疼。”楚滟湫小声嘀咕。
李鹃萍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女儿,“等会儿见到楼上的夫妇我再和他们说一说。”
“可别,咱家有什么立场说别人,何况他们上有老要养下有小要养,挣的都是辛苦钱。”楚滟湫阻止道,所以不是楼上搬就是他们家搬。她提出做早饭的话题一是为了让李鹃萍早上多休息一个小时,二也是为之后提搬出去住做准备。
李鹃萍想起家里的情况,不由沉默了,他们的确没有什么立场去要求别人安静点。只是本来就因家里拮据吃得不好,再睡不好的话,女儿还正在长身体,那怎么能行?
“我上学去了。”
看着楚滟湫离开,李鹃萍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起身准备去厂子,自己多做些活多赚点,月底发工资后买些肉好好给她补补吧。
听着防盗门被再次关上的声音,楚庆浩打开房门走出来,环视着空荡简陋的旧房,愣愣地站在客厅里想着什么。
生活开始规律起来,楚滟湫每天早上伴着“咄咄”声起床打拳,做好一家人的早餐,然后跑步去学校;傍晚放学后坐公交车回来,去黑网吧待两个小时,有了渠道后就专挑一些难度高、字数多的外文翻译成中文,毕竟稿费更高些。周六周日便到冷饮店打工,算上加班一天差不多工作十二个小时,一周也有两百的收入了。
楚滟湫最近在家里时总会多与楚父母说说话,慢慢地透露出她对选择题的恐慌,对人群的畏惧,住在这里的压抑,话不明显,却也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其实原身就是想得太多了,对方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之间再如何但对她这个女儿可是真心疼爱的,若不是她总将自己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任何人的接近,他们又怎能发现不了她的问题呢?这不,自己不过才隐晦地提了几次,家里的气氛便明显不同起来。
李鹃萍在家里的话开始多了,虽然还不怎么与楚庆浩交流,但起码对着他时不再像是看陌生人。楚庆浩的变化非常明显,最显著的是醉酒哭嚎的次数越来越少,到现在几乎不怎么喝酒了,她甚至觉得整个小区里都空前的和谐安静起来。
有时候晚上回家总能看到楚庆浩坐在沙发上等她,除非李鹃萍也在,那时候他多半会躲回自己的房间,不过在楚母变着法地暗暗开导她,给她做“心理辅导”时,楚滟湫总能看到楚父躲在门后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