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湫,既然不是那个赵茜茜做的,还会有谁呢?”天台上,王倩有些郁闷地趴在赵圆圆肩膀上,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不由挨个打量起来。
“如果对方不是特意去州昌市调查我的话,那就是与我曾经的同学们相熟,或者说,就是我的老同学。”楚滟湫分析,“可我从未与人发生过口角之类的事情,也从未和谁争抢过什么,对方这么做又是为何?”
“你的老同学吗?你对曾经的同学可还有印象?”见楚滟湫摇头,柳兮瑛皱了皱眉,“或许,可以查一下生源是外地的同学,看有没有与你同校的人,我们这就去找吕梦轩。”
“不用去了。”杨訾辰的声音突然传来,循声望去,便见形影不离的五人组依次走上天台。
“为什么?”赵圆圆起身问道,“吕学长肯定会帮我们这个忙的。”
“切~”瞄见柳兮瑛不满的神色,杨訾辰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你们要找的都在这儿了,还用的着去找什么学长呢。”
只当没听到他的牢骚,柳兮瑛上前一步拿过纸袋,打开后看了看,随即有些不虞地看向楚滟湫。
楚滟湫疑惑地接过来,待看清袋内的信息后,不由沉默起来。
“哎哟,可得为我的女儿做主啊!”
“快看快看——”
王倩伸头往下看了看突然骚动起来的人群,回手拍着身侧赵圆圆的胳膊,“这几天怎么热闹不断啦,下面这又是谁在作景呢。”
“说的是啊,不如下去瞧瞧?”
耳边响起的男声将王倩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便见张希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取代了赵圆圆的位置,此时正满怀八卦,痞痞地看向下方。
王倩翻了个白眼,多亏了他,自己最近的眼部运动非常彻底呢,360度,随意转动,远离近视。
“是她。”柳兮瑛看到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房源卉,与楚滟湫使了个眼色,“下去看看吧。”
待几人下楼时,刚巧听清哭喊地无比心酸痛苦的诉苦声: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怎么能这么让人作践啊!”
“大伙儿瞧瞧她身上的这些伤,我和她爸都是出苦力的人,平日里忙啊,可我们对她的疼爱却没有丝毫减损!”
“这丫头打小就心善,一直不肯说出是谁害的她,可我这个当妈的却不能吞下这口气哇。同学们,还有老师们,大伙儿给评评理,你们瞧瞧,我好好的闺女来你们学校读书,怎么就给欺负成这样还没人管那!”
“校长呢,董事会的人呢,怎么我的命这么苦,没人敢出来给我们做主啊!”
望着那名烫着黄色卷发,四十左右的妇女哭天抢地,用她特有的尖嗓门喊叫着,唯恐旁观人群太少,同时死命拽住低头遮掩着脸的房源卉,不顾她的反抗,众目睽睽之下拉扯起她的衣服裙子领口和袖子,让她身上青紫伤痕露出的同时,也无异于是让她赤裸裸地站在了同学中,将她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践踏。
这是一个母亲应有的行为吗?这种羞辱可不啻于她往日受到的那些欺凌。
同学们看着恼羞不已却又无力逃跑的房源卉,不由生出浓浓的同情,有这种母亲应该会很痛苦吧。
感受到周围的视线,房源卉紧紧地咬住嘴唇,哪怕尝到了血腥味,却仍然没有松开,好似如此就可以转移自己无处发泄的愤怒一般。
瞧,这就是她的“母亲”,一路过来,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来称赞这个后妈对她的疼爱和护短了,可又有谁知道,这个女人如此行为,不过是想借机大闹学校,将事情扩大化,从中得到更多的钱财而已,更是为了当众羞辱自己这个“拖油瓶”。
曾经经历过一次的房源卉不想再继续丢脸,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可怜,所以从未将受欺负的事情告诉旁人,所以才会独自忍受着这一切。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得到安宁吗?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准备上课!”
教导主任出现后,同学们立刻一哄而散,哪怕心里跟长了草似的痒痒,却也不敢冒死留在原地看热闹了,大不了躲起来看嘛。
“哟,您是校长吗,那可得好好给我家孩子做主啊,您瞧瞧,那些人小小年纪的,也太狠毒了吧。”郑菊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也不顾场合不顾其他,径直掀起房源卉的裙子和衣襟,将她的私\密\处暴露于前,直将严肃惯了的陈导看得尴尬不已,忙转头避开,视线再也没落到衣衫凌乱的房源卉身上。
“嗳,您害什么臊呀,不看看又怎么能知道别人对我家孩子做的恶呢,您瞧,这些伤可都不轻啊,我和孩子她爸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挣得还不够去趟医院拿药的钱,实在是苦啊——”郑菊拍着大腿哭喊着。
陈导轻轻晃了下头,仿佛想减轻耳膜受的折磨,“咳,这位家长,我只是教导主任,不是他们的校长,有什么事先到办公室去说吧,学生们要上课了,这影响实在是不好。”
“什么?!你不是校长你在这瞎跟我扯什么扯!”郑菊立马扬声呵斥,“一个小小的主任而已,去叫你们校长来,否则我就把这事传到网上,还要通知记者,让大众们好好为我评评理!”
陈导皱眉,有些怀疑地看向面前这个自称是母亲的泼妇,又看了看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房源卉,这真的是母女吗?
“滟湫,在想什么?”柳兮瑛看着回到座位上便开始发呆的楚滟湫,有些担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