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凡兵,围困云蓬。
佛门慈悲,梵天古寺,可以杀妖除魔,但是绝对不会屠杀凡人。一切都在慕容荒的算计之中。
气急攻心,天伦大师喷出一口鲜血,郁结之气稍解。
“星君手段高明,亘古未见!”天伦大师微讽道。
“大师怜悯苍生,慈悲为怀,呕心沥血,也是着实感人。”文木然不为所动,言语回敬。
“成王败寇,千古至理。手段过程,不是我太荒所求!天伦大师,交出万妖之眼!否则,东岭凡俗,再无宁日!”
文木然的语气,已然有些阴森。
与此同时,云蓬山中,炮声阵阵,战鼓如雷。三百万铁骑,血杀之气,上冲于天。
这些杀气对于灵圣级以上的修士,基本上就已经无用。对于,天伦大师及梵天诸僧,更是没有丝毫影响。
但对于东岭的子民来说,三百万铁骑,足以把他们送进地狱。
“交出圣器,还我东岭!”
文木然一现身,用三百万凡兵要挟梵天,局势再次逆转。方才,被天伦大师震慑的东岭妖族,又活分起来。
不得不说,慕容荒的计策,完全拿住了梵天寺的软肋。
三百万凡兵,也是众生,梵天寺不会向他们下杀手。
“交出圣器,还我东岭!”
妖族的喊声此起彼伏,声势震天。
即使面对数万妖族,神离之妖,劫境大能,梵天寺都未曾沉默。可是,三百凡兵,却让梵天寺一阵默然。
“天伦大师,请早做决断!”文木然语气冷然,同时,手中一道法诀飞出,化出一枚纸鹤。
云蓬山中,还有诸多凡人村落。文木然那道纸鹤一出,天伦大师,眉头一皱。
天伦神识之下,只见云蓬山外的一个村落,直接被一队铁骑血洗。
凡人之间的厮杀,有时被修士更血腥,更残忍。
一个慕容铁骑,单手一刀便砍掉了一个汉子的半个脑袋,血水脑浆满地。那汉子的妻子似要拉住丈夫,也被那慕容铁骑,反手一刀砍在咽喉,直接倒地。
爹娘哭喊,妻儿嘶嚎。可是,都阻挡不了大慕容王朝的精锐铁骑。
慕容铁骑是凡人,但是也是军人。
一个近百人的村落,不过片刻,无一生还。
“阿弥陀佛——”
天伦大师面色惨白,缓缓合十双手。其实,他方才想用劫境威压禁锢住那些凡兵,可是他突然发现,他的威压根本无用。
整个云蓬山,似乎都飘荡这一股莫名的力量。或许,是对面的四个妖族劫修同时散出的威压,抵消了天伦大师的力量。
“阿弥陀佛——”
梵天寺内,魂级的高僧还有不少,他们神识散开,自然也目睹了一切。
修仙者,认为众生不过蝼蚁。但是,佛祖心中,却是心系凡尘。
妖魔作乱,佛祖镇压。可是,面对三百万凡兵,任何一个梵天高僧也下不了手,而且此时那三百万凡兵,并没有都开始杀戮。如果他们开始杀戮,再杀凡兵,也是得不偿失。
何去何从?整个梵天寺,都弥漫着一种悲哀。一种佛为众生的悲哀。
“交出妖族圣器,我等马上下山,三百万凡兵,再不伤东岭一草一木!”文木然森然道,同时,手中已然要祭出第二式法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天伦大师口诵偈语,说一切都是虚幻,但是终不能解脱。
“星君,老衲愿代东岭众生一死,如何?”
“哦?”文木然一愣,旋即阴然道,“大师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东岭众生,让我散去这三百万凡兵?”
“佛家真是慈悲!”文木然冷笑不已,“当年,妖女幻花屠杀万荒谷,怎么不见梵天慈悲?”
“幻花之乱,乃是天劫,非人力所及,况且太荒乃是修仙之地,不是凡俗!”
“自欺欺人,佛不是说众生平等吗?六道轮回,哪个不是众生?我万荒谷,数十万子弟就该死吗?”文木然厉声道。
想起当年万荒谷,文木然的神情狰狞起来。
“冤有头,债有主!星君,似乎弄错了对象?”天伦大师摇摇头。
“哈哈哈!”听了天伦大师的话,文木然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一切为了太荒!”
文木然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然后目视天伦大师。
“大师一人性命难抵东岭众生,若要东岭凡俗无忧,那么请梵天寺全部僧人自废修为!”文木然的青袍猎猎,声音冰冷。
“佛祖曾经割肉喂鹰,如今梵天寺舍身为东岭,日后定是三界美谈!”
说罢,文木然仰天大笑,只是这笑声有些异样。
交出妖族圣器,梵天寺全部僧人自废修为。
这两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梵天寺能接受的。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恶无止境,如果梵天寺全部僧人自废修为能换取东岭永远的祥和,梵天诸僧也许能够答应。
但是,所有僧众都明白,没有了梵天寺,那么才是东岭恶梦的开始。
“佛门虚伪!”文木然轻蔑道。
“星君,我梵天不是舍不得,而是担心换不来!”天伦大师道。
“哼!”文木然冷笑,手中的印诀化出纸鹤,展翅欲飞。
可是就这时,一道寒光直奔那道纸鹤。
啪——
那纸鹤瞬间被冰冻,然后应声而碎。
“嗯!”文木然一愣,自己那道纸鹤,蕴含太荒魂力,绝不是看似普通的术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