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幻花,魔意浸染,不能自控。
沧海麻姑,可以不杀魔郎。但是对于如今的幻花,她必然要灭杀。魔意附体,能让离恨肉身异动,这触碰了沧海古流的底限。
所以,不待魔郎多言,沧海麻姑,一剑刺出。
此时,幻花面对沧海麻姑,已然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但是,魔郎还可以抵挡。
沧海麻姑出剑,魔郎一声长叹,身子却猛然弹起。沧海镇龙鞭,再次飞出,直接迎上穿云之剑。
黑芒白光相撞。
轰——
魔郎再次带着幻花倒飞出去,他虽抗下了沧海麻姑的一剑,但是脸色已然惨白。
“哇——”魔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与此同时,魔郎的头顶,骤然出现了一尊法身。
神郎!
沧海麻姑眉头微锁,道:“郎儿,师父已然说清。天女幻花,宿命不可改,此时唯有杀她,才能保三界太平。为师,已经给过她太多的时间。若是她,完全凝聚离恨散在三界间的所有魔意,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你要违背当初的沧海誓言吗?”
“沧海传人,受命于天,护佑圣山,镇守三界。百劫千难,万世轮回,灰飞烟灭,无怨无悔!”魔郎与那神郎法身同时高诵沧海誓言,只是声音悲然怆然。
“师父,请相信,弟子之心。给我时间,我定会逆天!幻花,本是无辜,她一直在挣扎!”魔郎再次恳求。
“郎儿,为师不会以三界众生为赌注!”沧海麻姑仙衣飘飘,可是语气决然。三界的守护者,原本就该如此。
魔郎神色凄然。无言以对。
“郎儿,若你心不安,便与为师一战吧!”沧海麻姑看着魔郎及他头顶神郎法身,眼中已是无限悲苦。
信仰与慈爱,沧海麻姑的内心其实也充满了挣扎。
“师父——”魔郎再次轰然跪倒,眼中已然带泪,“数万年养育教诲,弟子怎敢与师父一战?”
“怎敢?”沧海麻姑苦笑着,可是看着魔郎的眼神更增几分爱怜和戏谑。也许,在沧海麻姑的眼中。精彩绝艳,三界纵横的魔郎,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你都挡了为师两剑,还有什么不敢?你当年能偷练仙魔三生诀,带走魔棺。纵入轮回,七万多年。杳无信讯。还有什么不敢?你本来就是胆大包天。”沧海麻姑笑看着魔郎,“不过,为师不怪你。你今日便与为师一战,胜了,你便带走幻花。败了,你心中无憾。此后。你必能勘透一些,不生心魔。”
“师父!”魔郎的神色复杂,内心挣扎。对沧海的信仰,对师父的爱。对天地的叛逆,对幻花的情,这些相互地碰撞,激烈地交锋。
“郎儿,你无须挣扎!沧海一脉,哪个不是惊世之才?一切不能尽你心愿,只求无愧本心!”沧海麻姑微笑着看着魔郎,亦如数万年,她对神郎悉心的教诲。
“谢谢师父!”魔郎眼中的泪水滚下,再一次恭恭敬敬地给沧海麻姑,磕了三个头。不过,魔郎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叩拜师尊。
“很好!”沧海麻姑神色肃然,“郎儿,你是原仙九重,可是还未过五衰之境,永之境界遥遥,或只能等你轮转来世了!”
“沧海万象诀,仙尊奥义,可是你一直不屑。为师一生修炼,深知其乃三界至妙之法。今日,为师便让你知道,何为三界万象,何谓永之境界!”
沧海麻姑,再一次把穿云之剑,浮在虚空,双手开始飞速地结印。
那印诀,大开大合,变化繁复。虚空中,似乎有数个沧海麻姑同时结印,以魔郎的眼力,几乎都快看不清沧海麻姑的手法。
此时,魔郎缓缓地站起身,面颊紧绷。
“永之境界!”魔郎长长地叹息,心中道,“百万年修行,永之境界!那是多少的光阴?真的值得吗?”
今日,魔郎也是第一次听见师父亲口说出自己的境界,尽管不知是永之九境的哪一个层次,但是那已经不重要。因为,任何一个永境,都可镇压魔郎。
这还是魔郎近十万年,第一次真正地面对永之境界的修士,还是自己的师父。
再看,此时随着沧海麻姑的术法。整个三界圣山,似乎换了一个世界。
高山,大河,怒海,青天!
三界万象,居然都在沧海麻姑背后的虚空演化,幻生幻灭。魔郎两世,浪迹三界,没有人比他更看得懂,虚空中那些幻影代表的含义。
不灭的金莲,奇艳的妖花,还有那万古不散的鬼云,滔滔不息的忘川,淡淡佛意的无量山。
乌龙,火凤,荒魂兽,还有那可怖的食龙鸟。
天洲无量界,神州海荒界,修罗魔洲界……除此之外,居然还有诸多小世界,那都是魔郎未见过的世界。
神魔妖鬼,千般万象。沧海万象,便是三界万象。这一刻,魔郎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渺小,沧海仙尊的光芒,才能真正地散布三界。
“仙尊沧海,三界至尊。曾千万年不灭,三界万象,尽在其心,郎儿,你可曾窥探其中奥义精髓?仙魔三生诀,怎能和其比肩?”沧海麻姑的声音低缓沉重。
三界万象一出,整个三界圣山上,如同演化出浓缩版的三界众相。
魔郎知道,自己凡劫未过,怎么也不会是师父的对手。
可是,此时此刻,魔郎还有一搏的资本。
因为,魔郎身上还有魔棺!
离恨肉身,被镇三界圣山。万万年来,魔棺一直便在沧海古流掌控之中。可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