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凤摇了摇头,然后莲步一移,也在原地消失。
而当靳凤。再次现出身形的时候,她已经站在紫幽城西。
那是一片葱郁的竹林,其中一处青石庭院,颇显僻静。那正是,紫幽城内。禁锢千花婆婆的地方。
靳凤刚到,灰衣郎舞便已然出现。依旧的灰袍,依旧的长剑。郎舞的神情,永远都是淡漠和冷然。
“靳凤!”郎舞的两个字,很平淡干涩。
“郎舞!”靳凤的两个字,却似乎有微然的叹息。
当年。从海荒归来后,郎舞就放弃了舞之一族的圣使身份,而甘心在这里,守护千花婆婆。
至于原因,郎舞没有解释。而紫幽城主。竟然默认了这个事情。甚至,到最后很多紫幽城的人,竟然以为,郎舞是奉城主之命,看守千花。
“我来看看千花!”靳凤道。
“嗯!”郎舞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很自然地闪开道路。这些年,靳凤是除了紫幽城主外。唯一来过这个小院的人。
龙族千花,当年艳冠紫幽,名满圣城。可是。归来时,竟然是垂垂老矣的丑陋婆婆。当年一切,如过眼云烟。
千花,被软禁在此。一般人,都有所顾忌,又谁会来看?勾结赤子。乃是紫幽大忌。
唯有靳凤,似乎记得当年的姐妹情谊。时而。来看望千花。
郎舞让开,靳凤迈步。然后却顿了顿身子,看着郎舞道:“郎舞,这么多年。你做得一切值得吗?你知道,城主不想杀千花,否则你岂能挡住?”
郎舞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
“我的命,已经不是我的。我想,我可以算是刑飞出剑后,唯一没杀的人。所以,他的托付,我一定办到。”
“呵呵!”靳凤看着郎舞落寞一笑,“展龙、刑飞、靳凤、郎舞,想想咱们紫幽城四大圣使,如今有的阴阳两隔,有的天各一方。你我,虽同在紫幽,但是已然不似当年。真是有趣,所谓造化弄人!”
“有趣的事,很多!”郎舞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靳凤没有再说什么,然后缓步进了小院。
千花婆婆,正在院中,盘膝而坐。虽然被禁锢,但是千花婆婆,从未落下修行。只不过,千花婆婆的进展,颇为缓慢。
六百多年,她只是从飞天劫大圆满,迈入了真仙一重境。不过,也算小小的突破。
“靳凤!”千花婆婆缓缓地睁开眼睛,微微笑了笑。靳凤是六百多年来,她见过的次数最多的人。
“千花妹子!”靳凤笑道,“你的气色不错!”
“日夜修行,无牵无挂!当年身子,糟蹋得够呛,如今回到这里,算是养老了!”千花婆婆自嘲道。
千花婆婆,当年貌美,更胜靳凤。只不过,紫幽城上,靳凤容颜不改,依旧性感妖娆。游走海荒,千花婆婆,却是白发如霜,垂垂老矣。
“无牵无挂便好!”靳凤很随意地坐在一个竹椅上。整个身子,似乎都能放松下来。的确,千花婆婆这里,似乎远离一切,给人一种颇为安宁、舒适的感觉。
“怎么,出事了?”千花婆婆感觉到了一丝靳凤的心境。
“嗯!不过,也不算!”靳凤苦笑了一下,“无非是海荒,又闹腾了起来?”
“哦?呵呵!”千花婆婆冷笑一声,“海荒上,能有什么大风浪?城里的人,随便下去几个,都可以轻松平定了!”
“是呀!东方世家,作乱海荒。云、妙两家多被暗杀,可似乎还蒙在鼓里。诸多仙门,趁势而起,兴风作浪。”靳凤抬眼望着虚空,似乎在自言自语。
“海荒青原,血腥一片!可是,城主却要再等一等,不让出城!”靳凤叹息了一声。
“嘿嘿!”千花婆婆再次冷笑,“岳帅云轩,不是好东西!”
靳凤就当没有听见千花婆婆的话。因为,整个紫幽城里,也就千花敢这样说紫幽城主。换个人,估计早已道消魂灭。
“海荒神州,有城紫幽,千年一现,轮回不朽!”千花婆婆不屑道,“海荒仲裁者?呵呵!可笑!在我看来,紫幽城不过是带着守护海荒面具的魔鬼。这个城,日渐死气沉沉。”
靳凤挑了挑眉。
“千花,不能这样说。紫幽城的存在,的确维护了海荒神州诸多万年的安宁!没有紫幽城,海荒神洲,定然遭受诸多大难。”
“没有紫幽城,用仙劫锁困住海荒灵气。也许,海荒更胜如今!”千花对靳凤的话,不以为然。
“可是,没有仙劫锁!那紫云山巅,又岂能平静?那些天墓,需要封印的力量。”靳凤道。
千花婆婆却叹息了一声。
“二小姐,曾说那紫云山巅的坟墓,定然是个祸根!”
靳凤笑了笑,道:“赤子轮回,必灭?”
“呵呵!”千花冷笑了一声,“紫幽城,如果再这样走下去。说不定,那句预言真的便会成真。”
靳凤未语,又重新骤起了眉头。其实,她来千花这里坐坐,就是因为感觉莫名的烦躁。
可是,这种感觉又说不明白。她不理解,城主为什么要对海荒的一切漠视?城主,到底有怎样地安排?
长长地叹息,靳凤当然不愿意那句必灭紫幽成真。可是,此时她有一种颇无力的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却说不明。
“千花,二小姐在哪里?”靳凤突然问了一句。
千花婆婆摇了摇头。
“不知道!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