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水衣女子长长地叹息,双眸内神色复杂。
“是沧海仙尊把前辈困在这里,然后许诺您有朝一日沧海第一百代传人会到这里来解救您?”阿木推测道。
“呃?”水衣女子微微一愣,她知道阿木误会了她的话,不过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哑然失笑,“你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原本九棺合一,光阴逆流,我才会来到此地。那样这里的封印便会破开。前辈,就自由了?”
这一次,水衣女子没有犹豫点点头。
“没错!”
阿木苦笑一下。
“可是,我让前辈失望了!因为,我是凭着禁图术法倒转光阴而来。离九棺合一,还差很远。”
水衣女子笑了笑。
“阴差阳错!呵呵。不过,大概这是沧海也没有推测到的因果。光阴流逝,诸多未知。一切的轨迹,未必如当初所愿!”
“推测因果?”阿木眉头微微一蹙,“难道三界之内万万年的因果,都在沧海仙尊的推测之中吗?”
“那倒是未必!”水衣女子摇摇头,“沧海不是神!”
“但是,三界内的一切,多多少少都与沧海有关。沧海一脉百代的宿命,想必都在沧海的推测中,甚至……”
“掌控之中?”阿木的眉头微微一挑。若是沧海仙尊能掌控万万年内沧海古流的宿命,着实有些可怕。
不过,水衣女子再次摇头。
“掌控?有些言重了。沧海应该只是拨动了因果轮盘,让对一切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同时对未来有所推演。他或许希望一切按照他预料的发展。但是,能不能做到。恐怕不是他能真正决定的。”
“否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水衣女子侧身含笑看着阿木,“你在九棺合一之前来到这里。定然在沧海的意料之外。还有很多事,其实都不该在沧海所想之列……”
水衣女子的目光轻轻扫过阿木肩头的鸦儿。只不过。此时的鸦儿安安静静地趴在阿木的肩窝处,似乎睡着了。
“拨动因果轮盘?那因果轮盘到底在哪里?沧海仙尊,又到底为了什么要拨动它?”阿木问。
“我也不知道因果轮盘在哪里。沧海为了什么?”水衣女子望了望白山,微微闭了一下双目,“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沧海所求,一般人理解不了。但,你只需记住。沧海一定是对的!”
叮咚——叮咚——
白山缝隙中的泉水不停的滴落,那从未停止过。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山间。阿木、水衣女子之间是短暂的沉默。
泉水叮咚的声音,便是一种背景。熟不知,其实那是一切一切的背景。
“前辈,我是沧海吗?”片刻,阿木打破沉默,问了一个可能听上去有些荒谬的问题。同样的问题,阿木只问过云散。
云散的回答是——我是绿魂,但你不是沧海。只不过。那并不能为阿木解惑。他的一切,与沧海仙尊有太多太多的关系。
可是,这个荒谬的问题。并没有让水衣女子感到多少意外,甚至在她的意料之中。
“虽然,我能看透你的诸多过去。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沧海!”水衣女子很认真地看着阿木,“沧海是不可能轮回的。不过,你的身上的确有很多沧海的烙印。甚至,沧海诸多的过往因果,都汇集于你身。但,我不能断定什么。只能说。你是三界之内最接近沧海的人。”
“最接近沧海的人!”阿木轻轻一叹。
“只不过,你是不是沧海。其实都不重要!”水衣女子的眼眸深邃无比。
“为什么?”阿木问道。
“因为,你就是阿木!”水衣女子很温柔地笑。“做你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不负天,不负地,不负人,不负己。那么,阿木与沧海都是一个名号。你能主宰你自己,就够了。”
阿木愣了愣,仔细回味水衣女子的话。
叮咚——叮咚——
山间泉水,汇入清潭。然后,小溪蜿蜒,静静地不知流向何方。
“多谢前辈指点!”半晌,阿木冲着水衣女子深深一礼。
“前辈,你可知沧海仙尊怎么陨落的?”
“沧海陨落?”水衣女子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沧海仙尊,风华绝代。在我的认知中,三界之内无人能与之相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谁也没有本事让他陨落。”
“冥尊也不能吗?”
“冥尊?”水衣女子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冥尊是谁?”
“可是,沧海仙尊陨落了!”
“呵呵!”水衣女子点点头,“那定然是他自己想陨落。”
“沧海仙尊自己想陨落?”阿木苦笑一下。因为,水衣女子的回答不可思议。谁会想陨落?
“阿木,做你该做的事!待九棺归一,一切便可知晓了。”水衣女子轻轻抬足,缓步走向绿野。
阿木身形一动,同样缓步跟随。
白色大山,成为他们行走的背景。
这处世界,太过安然。与世无争,自然纯明。空气中,散发着古老而悠然的味道。阿木甚至都有些陶醉。
这里是三界的尽头,这里是三界的起点。阿木心中思量,然后再次环看这个地方。他探测不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但是,阿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那些奇花,那些古鸟。阿木从未见过,甚至沧海洞府的古籍中都没有记载。
可是,他肩头的鸦儿却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呜啊——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