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木一愣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吉光蹙眉又补充了一句,“全村两千三百七十七口,无论男女老幼,无一人幸免!”
“怎么可能?”阿木冷静了一下,然后在院中高喊道,“莫老爷子——莫三哥——”
莫老爷子——莫三哥——
空空荡荡!小院里,似有回音,根本无人响应。
“唉!”吉光叹息一声,然后单手一挥,一道柔和的力量。
吱嘎——吱嘎——
院落中所有的房门,几乎同时大开。三间正房的中间,住的乃是莫老爷子。阿木紧走几步进了房内。
石床上,莫老爷子直挺挺地躺着,神色平静,只是面无血色。
阿木再奔莫三哥和莫三嫂的房里。
“莫三哥!莫三嫂!”夫妻二人也是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上没有任何的痛苦和挣扎。
只是,脸色惨白如纸。
孩子们的房里一样。那清秀周正的女孩还有两个弟弟,大的不过八九岁,小的不过四五岁。
两个小男孩,应该是白白胖胖的。可是,如今的那种白,只能说是死白。
姐弟的石床相对,三具尸体,冷冰冰的。这让人心中最痛。
阿木的眉毛一立,手握空拳,指节泛白。
昨晚,阿木和吉光刚进村。
那时,村里一派祥和安乐。莫三哥、莫三嫂的莫腔,似乎还在阿木的耳畔回荡。
梦今生……夜正朦胧,问来世……一场春梦。无论,你与我,共与不共。只愿同魔心,万古一生。
此时此刻,阿木想起那莫腔的唱词,竟是一语成谶。一种预言、一种诅咒。
莫家人热情好客。
昨夜,莫老爷子和莫三哥,还与阿木、吉光畅饮欢谈。阿木在朦朦胧胧间,还记得莫三哥嘱咐他们,让闺女给你们准备早饭,然后多留几日。
相识虽短,但是颇为投缘。何况,阿木与吉光都是重情义之人。
“全村人,都是这样死的!没有任何伤痕,却无一活口。一夜之间,全部挺尸家中。”不知何时吉光站在了阿木的身侧。
“谁干的?”阿木的声音冰冷。如今他为凡人,已然没有任何的仙力神识,昨夜酒醉更是一场好睡。
可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知道!”吉光脸色比较尴尬。
因为,昨夜他一夜打坐,神识散开,并没有真正睡眠。可是,吉光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其实以吉光的修为,即便是永境的大能,估计也不能在他的神识下这样干净利落地杀死这些凡人。
但,若真有永境以上的大能,他们杀这些凡人干什么?
“鸦儿!”阿木唤了一声。
方才,那小乌鸟一直盘旋着。此时听阿木召唤,小乌鸟落在了阿木肩头轻轻地晃了晃小脑袋。
意思很明显,昨夜小乌鸟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阿木的眉头紧锁。这一切,太过蹊跷了。
三界之内,谁能在神王之子和妖尊传人的双重神识下,杀人于无形?
永境高阶或者尊者有绝对的力量能做到。
可是,三界内哪个这样等级的人物会做这样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若是有那样的人物出现,谁能无视阿木的存在?
“鸦儿,带我去村子里看看!”阿木道。吉光的速度太快,阿木唯有让鸦儿助他。
“呀咿——”小乌鸟从阿木肩头落下,然后身子暴长,顺便如似巨雕。阿木抬步,立在乌鸟背上。
呼——
乌鸟展翅,腾空而起。
无名村不过方圆数里,乌鸟带着阿木低飞,轻轻掠过了所有人家。同时,乌鸟羽翅轻扬,所有房屋的门便都已打开。
阿木看得见,多数人都死在了梦中,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唯有少数人似乎一直未睡,但是有的伏案而死,有的则直挺挺地躺在院中,也并不见挣扎的痕迹。
果然,两千三百七十七口,无一幸免。最大的乃是耄耋老人,最小的还在襁褓。
“鸦儿,去看看水源!”阿木沉声道。
“阿木,不必了看了!”吉光叹息了一声,“水源、风、饮食这些我都查过了,一切都没有问题。”
吉光的速度太快,一切都已经查过了。
阿木一听,轻轻拍了拍乌鸟的脖颈,示意其落下。阿木、吉光有些茫然地站在无名镇的长街上。
静!死寂!空空荡荡!
“也许,是我们给他们带来了厄运!”阿木缓声道,目光落在那长街两侧笔直冲天的绿树上。
“这事情,真的蹊跷!”吉光也是双眉紧锁,“他们貌似被一种可怕的力量,瞬间抽走了灵魂。”
思量了一下,吉光双手结印,那是一道神王诀。
阿木也会那道术,只不过如今已经不能施展。吉光的双手变换极快。
嗤——
一滴血,从吉光的左手中指蹦出。当年神王血有重生之功,如今神王之子的血何等珍贵?
再看那滴血,瞬间化为一道血镜。淡淡红芒,竟然瞬间笼罩整个无名村。
吉光手中的法诀再变。
再看,血镜内倒映出的竟是昨夜的无名村。草木显影,昨夜的一切在血镜中重现。这样的术法,青魔子倒是曾经用过。
血镜中:
暗夜寂寂,黑日当空。
整个无名村,很是平和。有的人家,笑语欢声。有的人家,院中乘凉。品茶,饮酒,还有人家对弈为乐。
睡得最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