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兰市立医院,与玫瑰花园的距离其实并不是特别的远。但是今外的漫长。
三辆车子先后驶进医院的停车场,皮蓬当先从车上跳下来,被他甩在身后的车门撞在门框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我只觉得自己心里,不详的震了一下。当下也不敢怠慢,车子刚一停稳,便也跳了下去。
而其他几位队委会成员更不含糊,阿尔德里奇、奥特洛还有巴图姆全都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皮蓬左右,就连伤病还没好利索的罗伊,也尽力跟上了我们的速度,没额外给大家伙添一丁点儿的麻烦。
也不记得一共拐了多少个弯儿了。反正到了最后,我们一行人在手术室门口站定。
眼前那狼狈的麦克米兰,差点让我们不敢相认。
此刻,他的衣服裤子都已经被血染得不成样子,鲜血干涸以后那独有的黑褐色,让人看了不禁头皮直发麻。
而在他西服里面,就只剩下他黝黑的皮肤,今天他贴身穿着的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竟然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听到我们进来,他扭过脑袋来看了我们一眼,但他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似的,没有半点反应。
短暂的停留以后,他的脸又转向了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
看他这幅样子,我们谁也没敢轻易上前。就这么远远的靠墙站着。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皮蓬教练,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就跟我们直说了吧!再这么憋着。我们不急死,恐怕你也给憋坏了…”奥特洛虽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他还是没有切切实实的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别人跟他就不一样了。明明今晚第一节比赛还活蹦乱跳的奥登,失踪了两个小时以后,再度出现,就是急救中心的手术室。
这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击倒他的并不是篮球场上的普通伤病。而是意外,而且一定是很惨重的意外。
(如果是篮球场上的伤病。医生在动刀以前,一般最少也得组织三到五次的会诊,像这样距离比赛还不到两小时,就已经把人送进了手术台。这种情况虽然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但其概率相对而言就要小的多。)
而就在这时候,此前一直高亮的“手术室”门牌瞬间熄灭了。
片刻以后,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医生模样打扮的年轻男子当先大步流星的走出来,麦克米兰教练如同一只蹲守猎物的猎豹一样,一步就抢上到他身前,我甚至都没看清他什么时候启动的。
情急之下,他一把直接拽住了医生的领子:“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我们几个一看这架势,再不能远远躲着看热闹了。赶紧冲上前去把教练和医生分开。
“说话就好好说话!这么动手动脚的算怎么回事儿啊?”显然被麦克米兰这么一闹,医生的心情也不怎么滴,说话阴阳怪气的。
“别。大夫,您可千万别生气!他呀,就是太着急了,一时有点气血上头。”
“恩,像他这种情况我也见过不少,要是跟他生气。我早都气死多少回了。不过我倒要说说你们这帮家属,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真有事儿了就只知道在那儿干站着…也真够怂的!”
大家一听他这话,虽然心里七个不平八个不愤,但是现在奥登还要在人家医院接受治疗,所以这医生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而一旦形势比人强,就算是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皮蓬,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只见他深呼吸了两大口新鲜空气,胸腔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不过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的神色就恢复如常,这番功夫,倒也着实了得:“医生,这个是我们不对!回去一定改正!那您看,您现在方不方便跟我们聊聊里面这位病人的情况…”
“呦,你小子长的跟皮蓬还挺像…”
“呵呵,是吗?我们家人平时也都这么说…”
“得,看你小子这么识相的份上,我就跟你交个底。多亏了那大家伙身体底子还不错,伤口初步包扎的处理做的十分到位,才总算是挺过了这一劫。但是因为失血实在太多,所以可能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待会儿护士把他转到病房以后,你们可得密切关注他的病情,并及时跟我们取得联系,明白吗?”
“哎,哎,明白,明白…”
“那就行。完了待会儿你们别忘了,去个人跟护士去把账单一结…”
“哎…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一听这话,我们大家的心才总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
但是护士把奥登的病床给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吓了一跳。
他的整条右腿,都被打上了石膏。
一张黝黑的脸庞上还看不太出什么来,但平时那饱满丰厚的嘴唇,现在却是又干瘪又苍白。一对紧紧闭着的双眼,微微皱起来的眉头,似乎是在无声的述说:这钻心的疼痛,即便昏迷着,也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得到。
“到底怎么回事儿?”
“黑手党,枪击…”
普通病房门外,皮蓬终于咬着牙说出了真相。
罗伊的眼睛跟他对视了一下以后,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滴滴滴,滴…”他手指肌肉的爆发力看来一点也不亚于他小腿上那两团腱子肉。
但没想到皮蓬却比他还快,瞅准时机,直接一把就将手机从他手中夺了过去:“罗伊!你要干嘛?”
“黄曼巴”剑眉倒竖,眼睛固执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