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紧张的右手死死抓着扶手,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的时候,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喂,比亚斯,你可看好啊…别真给掉水里。我可不会游泳啊?”我自己在心中做了好几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方才慢慢的把右眼睁开了一条小缝。但是窗外的景色看上去无比的眼熟,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是黑天,“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厄巴纳市,酒吧一条街!砰!”比亚斯甩下这句话,拔了车钥匙就下车了,随手把车门重重的关上。
“啥?”闹了半天,比亚斯这货是在玩我?我这两辈子,看来都白活了,居然被人耍的这么彻底。没办法,我虽然心中不爽,但谁让我没事找事非要找人家谈心呢?现在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了。
比亚斯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一家叫做“枪花”的酒吧,看都没看身边那个服务生一眼。
但我可比不了他,我还要再过几个月才会年满21周岁呢,所以当下有点心虚,不安的往那服务生脸上多看了几眼。
“请留步,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我需要查验一下您的身份证件!”我距离顺利过关其实就差一步了,但最后关头那服务生还是伸手把我给拦了下来。
“啊?”我一下子乱了方寸,只能装出一副四六不懂的样子。
“嗯…”那服务生本来也就是例行公事,但见到我这种反应,反而提高了警惕,“任何能证明您年龄的证件都行,身份证、驾照…”
“身份证?”我只好装模作样的挨个口袋翻了起来,“我记得就在这个口袋啊?怎么不见…”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就在我已经快要放弃演戏,老老实实的接受命运的惩罚的时候,比亚斯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身份证递给了我。
“啊?这是…怎么会在你那?”我看他冲我挤了挤眼睛,方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身份证接过来递给看门的服务生。但我一时情急,忘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所以把它递过去以后,这心里就甭提有多忐忑了。
“今中午退房的时候不是用了一下吗?可能后来就忘记还你了吧?这位帅哥,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但比亚斯却信心满满,眼睛一瞬不瞬的跟服务生对峙着。
还没坚持半分钟,那服务生便败下阵来,草草扫了一眼照片和生日,就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放我俩进去了。
“这东西哪儿弄的?”
“秘密…”
再转过一个直角弯,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灯光也暗淡了下去。舞池里,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男女女相互搂抱着,随着奔放的音乐,剧烈扭动着他们那年轻的躯干,那灵与肉的碰撞,只看得我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玩玩?”比亚斯凑到我耳边扯着喉咙喊,我才听清他说什么。
“不了!找个安静地方聊一聊!”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扯着嗓子回应道。
“ok!”比亚斯闻言,微笑着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他就扭回身去,一言不发的闷头带路,我又跟着他绕了几个弯,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狭窄而陡峭的楼梯直通二楼。
“楼上是?”我扯了扯他的衣服。
“呵,怕了?”比亚斯答非所问。
“怕个毛线?我就是想确认下你这外地人到底是真认识路,还是在那瞎jb带呢…”说起来也怪,我在同龄人面前一向沉着理智。但眼前这个自称也“穿越”过的家伙却总是轻易就能看破我在想什么。
“放心吧,前几年为了德隆·威廉姆斯,你们厄巴纳,我少说也来了有二十多次,每次来,我是必然要到这里喝上一杯‘ow’(后天)的…”
“后天?”我有些不解,这应该算是我听过的最奇怪的酒名了。
“哈哈,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你今夜喝一杯下肚…一般都要到后天才会醒过来!哈哈哈!”比亚斯说完豪爽的大笑了一阵,之后就快步“蹬、蹬、蹬”上楼了。
“后天?”
比起一楼的喧嚣,二楼消停了不少。
吧台后面,一个个年轻帅气的调酒师,合着舒缓的音乐,表演着自己的拿手绝活,而吧台前,则坐着一票票的熟男**,男的一个个西装革履却愁眉不展,女的比男的能稍好些,但那一副副精致妆容的后面,却也都掩藏着只有自己清楚的苦衷。
他们的年龄不过也就是比一楼舞池里那帮活蹦乱跳的小孩儿大个十来岁左右,但他们这帮人却已经被乏味的生活压榨的丢掉了全部的精力和生气,只能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靠酒精还有陌生人的身体来让自己的心灵获取片刻的安宁。
我突然很怕,怕多年以后,我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沦为这些人当中的一份子。
“两杯龙舌兰…”比亚斯带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然后他打了个响指招呼酒保,点了两杯酒。
“说吧,想聊点什么?”比亚斯啜饮了一口杯中物,冲我扬了扬酒杯。
“恩…”我是真没想到比亚斯会如此直截了当,一点铺垫都不用,直接就开门见山,所以我愣了几秒才理清思路,“你说你也是穿越来的,就先聊聊这个吧?”
“我的事可以留到后面再说,咱们为什么不先聊聊你自己呢?”比亚斯不动声色把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
“也好,那就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此德米特留斯·马龙非彼德米特留斯·马龙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会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