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秀才作为一个书生,想的比大家多一些。他等所有意志不坚定,不愿意付出代价的人都走后,开口问道:“不知柳姑娘的扫盲班和普通私塾有什么区别?是否是专注于学习这本册子,认这册子里的字?”
柳云卯赞许地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做事就是好,一点就通。正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只专注于认识书册内的字。”
“你们还有没有人要离开?”
四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走。
柳云卯盯着这些人,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欠扁地说道:“好了,既然都确定好学习,就回家拿束脩过来吧。”
老村长傻傻地看着她,问道:“束脩要多少?”要是多的话,他要不要考虑等儿子回来了让儿子教?
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叔中肯地说道:“柳姑娘,我们是邻村的,知晓学艺什么都要付出些东西,但如果束脩太高我们确实负担不起。不过只要我们能付得起,我们一定会过来学的!”
他刚才逛了一圈柳云卯的大棚蔬菜,还有水井、畜牧圈……哪一样都比大家的强,跟着她学,不愁以后的日子还是这么苦。单说榨植物油来吃,柳姑娘就让大伙的生活好了不少!
柳云卯望着这眼神清明的中年大叔,从他眼里看到了信任、希望和踏实。
她唇角一勾,愉快地说道:“我只教大伙识字认字,不教你们写字。你们要学着写毛笔字,自己找人学去。”
众人:“……”
柳云卯说的眉飞色舞:“我这是帮你们省学写字的笔墨纸砚钱,这些东西贵着呢。我又教大伙识字,又好心想着帮你们省钱。所以,你们就多交点束脩过来。”
众人:“……”他们要不要现在就走?
这么想着,当真有五六个人走了。
柳云卯扫视一眼剩下的四十五人,终于不闹腾了,开口笑道:“每人一个月的束脩是一斗米。每天上午,下午讲课半个时辰。上午下午的课程一样,你们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过来即可。课室就在隔壁的空房,里头已经摆放好桌子,你们现在可以过去看看,顺便找小翠报名,明天都补上束脩。”
众人:“……”说好的加重束脩还真不是假的。
他们这些穷苦地方,启蒙的私塾里头,一年的束脩也就十斗米。柳姑娘一个月一斗米,一年就是十二斗米!
平头百姓家,送一个人去上私塾,束脩不是最重的,很多人都负担得起。重的是学习过程中不断需要买的笔墨纸砚和书籍,这些花销才是平头老百姓负担不起来的。
有机灵的人一算就想通了自家将来的开销,省去写字用的笔墨纸砚和不需要的文雅或者考取功名的书,这不是妥妥的么?
更重要的是,这学习的时间灵活,也不耽误干活。
想通关键的人,蜂拥而上朝着课室跑去,跟在小翠身后报名。
有人一边排队等待,一边小心翼翼地摸着身旁的学生桌子,感叹道:“这桌子和椅子,比我家所有的家具都好!以后,我们都在这里上课吗?我光是想想就激动,跟大丰收般让人激动!”
有人大着胆子用手敲敲座椅。每一张座椅都十分简单厚实,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和雕刻,刚好能容纳一个人坐下。桌子是两两挨着排放,中间留着一个过道。桌子下方带有一个没门的格子,刚好能放不少东西。
想想家里头那缺胳膊断腿,或者高低不平的凳子、椅子,有几人一屁股坐到教室的椅子上,舒服的都不想起来了。
有位妇人高兴的咧着嘴,用力的摇着她家男人的手臂,笑道:“这教室是潭北村的第一个教室,桌子是第一批桌椅,我们是第一批报名的学子……”
周围的人都受到了妇人话题的感染,一股股的自信和骄傲油然而生。
柳云卯和司空溯毅走在最后,两人并肩而行,男俊女俏很是养眼。两人走到教室的后门停下了。
整个教室呈长方形,有六十平米左右。教室的左侧有两个门,靠近前门的墙上有一块巨大的黑漆漆的墙,黑墙前面有一个正中的讲台。讲台下方摆放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课桌椅,细数有五十套之多。
司空溯毅垂眸看向身边的小女人,一段时间不见,她还真舍得下大本。他指指黑漆漆的墙面,好奇问道:“那黑乎乎的墙是什么?”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黑板、熟悉的讲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让柳云卯怀念,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整个人的心都在飞扬。
柳云卯高兴地拉过司空溯毅的手:“那是黑板,下面还有粉笔。走,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快步来到讲台上,柳云卯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笔,兴奋地转头在墙上写起来:“这刷了特殊黑漆的墙,就叫做黑板。我手上拿着的,叫做粉笔。粉笔可以用来写字,写在黑板上就能教大家了。”
这黑板和粉笔,以及现在大家还没见过的铅笔,都是柳云卯拜托刘云寒弄出来的。大世家办事效率快,刘云寒拿到制作工艺不久,就送了不少过来。
柳云卯此时手中拿着的是一根白色的粉笔,彩色粉笔做的还比较少。
她熟练地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扫盲班!
今天,扫盲班终于正式成立了。
写完三个大字,柳云卯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笑意,给司空溯毅讲解粉笔的好处:“教师口述,学生口记的教学方式,会因为学生人数增多而不便。然而有了黑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