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你混蛋...”
校门口,张语宁那如莺歌般轻灵动听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她捂着通红的脸蛋,凤眸泛起莹莹泪花,委屈的说道。
周边一众目瞪口呆的同学犹如木雕般静止。
我舔了舔嘴唇,深深地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人儿,内心感叹道:“这一吻就当是三年来暗恋之苦的回报吧,再见了,我的女神……”
不再有丝毫的留恋,在紧跟着众多男生爆发出的狼嚎声中,我转身缓缓地迈起步伐。
如往常一般,我无趣地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只是心中多了一丝复杂。
今日之后,高中的学业生涯已然结束,等到那成绩公布之日,只怕,又将会有着无数的父母为了儿郎闺女的前途,或欣喜,或担忧。
而我却没有一丝的急迫感,我并不需要去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因为,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走上一条颠覆科学的道路,或者说,是一条不归路……
我叫林辉,是个孤儿,被这个依山傍水的小县城里仅唯的一个道士所收养。
他叫林龙,是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头,不过,和相貌相反,这老家伙腹黑得很,而且,还老不正经。
谷县很小,二十来分钟后我就已经从城东走到了城北,红字黑匾写着‘活神仙林道人’的招牌出现在眼前。
只是,屋门紧闭,连窗户也被黑布遮掩。
我撇了撇嘴,慵懒地靠在玉兰树下,等待屋门的开启。
十多年来如复一日,只要在白天的时候门窗不透,老家伙定然是在里面做着法事。而通常这种时候,我是不被允许旁观的,老家伙说过,不想我太早的接触恐怖。
曾经年少懵懂的我偷看过一次,结果那一次,我见到一幕很怪异的画面...
老家伙将一张道符烧掉混在水里让那位翻着白眼,吐着白沫的大叔喝下后,那位大叔的身上诡异地冒出阵阵黑烟。
那会儿天真的我见到大叔几乎是瞬间好转了过来,以为老家伙的做法会让人变得聪明。
于是,好奇心驱使之下,我十分作死地趁着老家伙出门的空档,将他放在精致木盒里的那张紫金色道符烧了,混在水中喝进肚子。
结果悲催了,拉了一整天肚子,还被老家伙发现了,气得他老脸通红,嚷嚷着要跟我拼命,跟着还真的差点没把我给打死。
他看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我,唉声叹气道:“是天意吗???康庄大道三千,你偏偏选择这条不归路,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
......
时光勿勿,十八岁的我自那次之后没敢再偷看过一次,然而,我心里清楚,结束学业后,怕是得步入他的后尘。
吱呀...
等了近半个小时后,屋门缓缓敞开,里面走出一对中年夫妻,以及趴在男中年背上脸色苍白的少年。
夫妻俩的模样有些憔悴,不过疲惫的脸色中又带着些许轻松笑意,显然心里面某些担忧已是解决。
我挑了挑眉,目光略带羡慕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走远后,微微叹了口气,我是多么奢望那种在父母慈爱关怀下成长的日子,只可惜,我没那种命。
跨入屋内,老家伙正在削姜皮,他每次做完法事后都会吃一大块的姜,说是能去除体内的寒气。
见我回来,他咬下一大口姜,吧唧吧唧嚼了起来,问道:“怎么样,试题好做吗?”
我满不在乎地回道:“重要么?”
他愣了愣,嘿嘿笑了两声,将手上另一半姜块丢进嘴巴,道:“也对,做这一行,跟文化没啥交集。”
没再答理他,我径直走进自己房间,掀开衣服,将腰间绷带缠绕的铁块一根一根卸下来,丢在墙角,砸出沉闷的撞击声。
身体顿时轻松不少,可心情却愈发低落,想到一会所要面对的恶心东西,我的胃忍不住抽搐起来。
嘭...
果然,老家伙推门走了进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大碗,来到面前递给我,道:“啧啧啧,小子好口福,这一次可是好东西。”
我皱起眉头,本能地退开两步,瞧着碗里面深红的液体,脸上写着一万个不乐意。不用想,肯定又是什么稀罕动物的血。
老家伙冷哼一声,裂嘴冷笑道:“嘿嘿嘿,怎么滴,耍性子?你...不会是要我喂你吧...”
看着他脸上散发出来的阴狠气息,脑袋闪过以往被三两下放倒,被捏住嘴巴猛灌的画面,我眼角忍不住抖了几下,不情不愿地接过大碗,一咬牙,咕咚咕咚把里面的液体喝了个清光。
老家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叫我先休息一会,饿了再去吃饭。
血腥味仍然在我的喉咙间缭绕,肠胃火辣辣的难受,我习惯性地躺在床上,任由体内的不适感漫延,然后消逝。
良久,我从床上爬起来,肚子饿得咕咕叫,每一次消化完那些不明血液不仅不会带来丝毫的果腹感,反而极其诡异的变得很饥饿。
我摸着肚子走出房间,心知老家伙肯定一如既往的等着带我出去吃饭,因为我们俩大佬爷们儿根本就不会煮。
刚走进客厅,却见老家伙有些反常地穿着道袍,正襟危坐,他朝我招手,清咳两声,道:“既然书读完了,那就正式拜入我矛清门下吧。”
我心里一突,明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嘴泛苦涩地走上前,在他的指示下,三跪三敬茶后,又点了三根檀香到道檀前三跪九叩拜祖师爷。
就这样,我成为了矛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