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找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眼前这个小道观的话,大妈只能够想到破败这个词语。眼前的道观,木质的大门正在‘吱嘎、吱嘎’的响着。被风吹动,左右摇晃。隐隐约约露出了里面满是青苔的石板路。那是一种老旧的石板路,透露着一股糜烂的气息。围墙刷着的朱红色的漆已经变得极为模糊,看上去似乎还沾着灰色的东西。
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而这小道观的墙壁已经坍塌了许多。看着大妈抽搐的脸,露出震惊的神色,王喜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清河村出了名的山清水秀,但是太穷了。
对,没有错,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但地处偏远地区,极为穷。以前的时候,许多的人都匆匆搬离了这里。留下来的全都是恋旧的老人和一群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年轻人。也就最近这一年才开始好转起来,毕竟上面要大力开发清河村,这里遍地都是商机。就像是他家的老二,今年听到了风声赶回家,正准备筹办着开一个农家乐。
大妈去过无数的名山古刹,但眼前这座破旧的小道观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吱嘎、吱嘎’的声音,光秃秃地山上只有一座破败得像是百年前的小道观。若说这座道观从外面看,似乎的确很小,这山峰很大,只占了一块儿小小的地方,倘若是从天空中往下望。就如同开阔的平地上的一只蚂蚁似的。
这小道观上面的砖瓦似乎还有些漏洞,看上去极为可怜。这座山峰的山顶极为大,全是石子,没有丝毫的树木,而它的下面却长满了茂盛的树林,它的背后又是连绵起伏的大山。那是一片广大的原始森林,看上去没有尽头似的。
王喜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得有些无奈,“嗨,咱们村里最穷的就属这个道观了。”指了指眼前破旧的道观,他心中道,那可不是。虽然村子里的穷人多,好歹还有一个青壮的劳动力,出去打几年工,回来也算是衣锦还乡能盖小洋房,别提多漂亮了。只有这道观,清风老道士还在时,帮着村子里的人看看婚嫁丧事,偶尔做场法事。也得不了几个钱,也就是苦了他的弟子。
还好,村里的老人都可怜这个孩子。时不时地会捐一些钱到道观中,让孩子能够拿着钱买米。小道士也是懂事,村里有个什么事情,也会帮着做。不过,以他们老人的眼光来看,这清风老道士极为有本事。但却从不出这清河村,每天都乐呵呵的在道观里。而这小孩将清风道士的本领学到了家,也不肯出去,每天都闷在道观里。
整日都说什么别来烦我,我要成圣之类的胡话。先前的时候,村子里的老人还以为小道士是修道修糊涂了。后来发现这小道士言谈举止颇为清醒,逻辑严密。不过这小道士时而热情,时而冷淡,倒是让村子里的一些年轻人不太习惯。老人都说,有本事的人都这样。别瞧着那清风老道士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与他接触最多的王喜善却知道,这清风道士骨子里,可傲气了。
小道士将这清风道士的脾气学了个十成十,老人不以为意,但年轻人哪能受得了。看着面前正在摆动的木板,王喜扇看着面前的大妈说道,“妹子,你……带香烛来了吗?”
王喜善的话将大妈问得晕头转向,她从来不知道来道观中祈求平安竟然要自己准备香烛。难道不是在道观中买就好了吗?她的包中倒是还有一些钱,抿着嘴唇说道,“大哥,这,我还真没有想到得自己买香烛。”
鬼才知道这个道观看上去竟然如此破旧,大妈有一种自己来错地方的挫败感。那种无力感让她对眼前这座颓败的道观失去了任何的兴趣,王喜善蹙着眉头,那一脸的眉头似乎都夹在一起了似的。
“道观里应该还有些香烛,不知道那道真小道士烧完没有,妹子要是想要祈求平安的话。待会儿进去之后,问小道士要一盏香烛就行了,不过你若是要求平安符——恐怕就有些麻烦了。”王喜善抿着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了老实憨厚的神色,“小道士虽然将清风道士的本领学到了,但是他却不时常动手,即便是我们村里的老人求一个平安符都要来缠他许多次,他才肯给。”
大妈愣了一下,心中冷笑,这么说也就是个托词,不就是想要钱吗?看来她是真的来错地方了,还以为穷乡僻壤里有什么有道全真的道士,看来也不过就是和这些村民合伙欺骗外乡人的骗子而已。
当然,大妈没有表露出来。她只是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样啊,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小道士需要多少钱才能够给我一张平安符。我听人说,小道士的平安符可管用了。”
“不是钱的事情!”王喜扇轻轻摇头,这座清河道观在全国的道教协会中有名有姓,虽然不出名,但是每个月道教协会还是会发一些钱让道真维持生活。不然,全靠他们这些老人,道真早就饿死了。
不过道真不想画符也是真的,他总说心中不诚,即便是平安符能够挡得了一次,却也挡不了第二次。这祸害何其多,凭借外力不如修人修己。反正这道真小道士的道理是一套接着一套的,没有人不会被他绕迷糊。而村里的老人几乎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被小道士这种文绉绉的话绕晕没有什么意外。
轻轻推开门,王喜善有些不悦。毕竟这个大妈侮辱了他心中最为纯净的地方,在他们清河村的人看来,这座道观就是世界上最为纯洁的地方。这里的神明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