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一转,仿佛极其为陈姨娘考虑的模样:“不过,你活着不痛快,我便成人之美遂了你的心愿!你把它拿回去,想上吊也好,让人勒死你也行,都与我无关。这是陈姨娘自己的选择,可不要再说是我逼的,亦或者是父亲逼的!”
陈姨娘面如土灰,她没有想到白无杳竟然连这样的方法都想的出来?还将东西砸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拆开包袱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一条白绫!并且应该是新裁的,裁的手法也不是特别好,甚至还有一些毛边。
陈姨娘虽没有量,略略目测了一下,也估量出这条白绫足有三尺长。
白霄见女儿变戏法似得掏出白凌,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在白无杳的眼里,陈姨娘就是这样喜欢寻死觅活的人吗?还提前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想到这里,他面色猛然一变:是呀!白无杳会这样想,莫非是……陈姨娘经常在她面前这样做吗?
“你……”陈姨娘被逼无奈,“妾身只是一时想不开,大小姐如此……是要逼死我么?好,既然大小姐要我死,我这就回去自尽!只可惜了我的明珠……她还那么小……”
陈姨娘凄惨的哭喊,痛述着白无杳是毒辣冷血之人,连庶母都要逼死,可见其心肠狠辣。
白霄越听越不对劲,刚要开口,白无杳却插话道:“很好,原本有件事情我不想向父亲说明,要给你留个面子,现在看来却是不必了!”
陈姨娘恨得牙痒痒:“大小姐还要怪我什么,尽管说便是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无杳不愿与她啰嗦,她转身对着白霄道:“父亲,姨娘若是真心诚意地帮着我打理母亲的嫁妆,那么出了这些事情,她心里或许也是难过的,之前那些话,就真的是我咄咄逼人了!可是……陈姨娘狼子野心,她早就将母亲的嫁妆全部收进了自己的私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如黑云沉沉,天雷炸响,似广庙将覆,高楼倾厦。白霄宛如被谁狠狠打了一个巴掌似得,大脑瞬间空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众人惊的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生怕谁说话大声了些就会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白无杳刚刚说什么?韵儿将然儿的嫁妆全部收进了她的私库?白霄有些不可置信,在他看来,韵儿就算大胆到要动然儿留下的东西,也只是偷偷动动手脚罢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将然儿的嫁妆全部盗了?
他六神无主,声音微颤:“无杳,说清楚!”
陈姨娘心惊肉跳,当即扑了过来,抱住了白霄的腿:“不!侯爷,您不要听大小姐胡说啊!我怎么可能贪下姐姐的嫁妆呢!”
白霄仿若未闻,转头看着白无杳,一字一顿:“无杳,跟爹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无杳含着极强的怒意,愤愤不平地看了看陈姨娘,抬头对着父亲,眼中有盈盈的泪光:“父亲还记得玲珑么?”
“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