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含笑相拥。
当晚,李玉茹将过往所遇之事,一一道于姐妹详听,两人闻听蹉叹不已。
花如水忽道:“夫人所述之人,吾似哪里见过?”
李玉茹忙到:“是君哥哥么?”
花如月点头道:“恍惚了,待寻着姐姐方知。”
李玉茹道:“汝姐姐可是那三花排行老大的花如蝶么?”
二人齐声道:“正是。”
李玉茹道:“她如今身在何处?”
花如月道:“未几前在公侯府巧遇。”说罢,将玉蟾宫怎突遭朝廷剿杀,姐妹如何被擒,又被姐姐与那十思君相救之事细细将来。
原来那晚十思君暗随冯见眠走后,花如蝶潜入室内,把二人带出院落,正欲离开。谷梁承元恰巧赶到。四人便展开一场恶战,花氏姐妹武功修为凌驾于江湖十大高手之内,自是不弱。斗约半个时辰,谷梁承元渐感难支,便催功运气,使出八重龙虎十象功。见势不妙,三姐妹边打边退,将要离开出侯府时,被谷梁承元瞅了个空挡,一掌拍向断后滴花如蝶。花如水窥见,忙施轻功,闪至花如蝶面前,正被击中,口喷鲜血,陷入昏迷。花如蝶与花如月上前左右架住,运功急遁。那谷梁承元真气此时业已耗去五成,恐有埋伏,便转身回府。
三人逃到此地,花如蝶见二妹伤势严重,想那谷梁承元必有疗伤圣药。便嘱咐小妹好生照顾,又孤身返回侯府,寻十思君偷药盗经。
李玉茹闻听,欣喜不已,言道:“今晚养足精神,明晨起早,一起寻君哥哥和如蝶妹妹。”
二人齐声道:“奴婢遵命。”
灯初未央,一夜无话。
翌日,收拾停当,便直奔临安城。
即夕,方到公侯府。三人伏身屋顶观看,只见府内灯笼明亮,火把簌簌。守卫甚严,不时还有小队官兵巡逻。
李玉茹低声道:“汝二人在此接应,吾前去探查。”
花如水道:“怎敢叫夫人亲身冒险,小妹先在此陪伴,吾自前往。”
花如月道:“姐姐体恙初复,还是吾去罢。”
正在推让,就听得噹噹噹警锣突起,府内一片吆喝:“有人夜闯侯府,速速围捕。”
三人大惊,花如水道:“莫非已被发觉?”
惶惑间,只见一黑影挥舞兵器,缠斗中自远而近。
花如水定睛一看,无有丝毫迟疑,飞身迎上,口内急呼道:“来这里,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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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十思君与花如蝶潜入侯府窥听,久未逢机会,无奈悄悄撤离。时已侵晨,便寻了家客栈歇息,商议即夕再行打探。
一觉好梦,天已薄暮,洗漱完毕下楼用膳。至临街窗下桌前,相对坐稳,点好酒菜,饮茶待食。
花如蝶道:“十公子,亦不知那谷梁老贼今夜是否外出?若仍镇守府邸,咱们必又无功而返。”
十思君道:“万望如你所愿。”
花如蝶道:“公子方前言讲,若习成紫薇神功,才可与之一战,哪经书现藏何处?”
十思君道:“待此事结果,必然相告。”
正谈论间,酒菜上齐,两人斟酒对饮,边吃边谈。
十思君拿起竹筷,无意往外瞥瞧,一瘦弱女子自窗前悠然而去,只见她碧玉年华,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樱花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身材高桃,体态轻盈。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宛如一朵粉色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十思君猛然惊诧,倏地站起身来,奔出店外,瞅那女子行不多时,左转而逝,十思君急飞身追赶。
花如蝶不知所为,呆呆观视。见他骤然无踪,忙喝道:“小二,结账。”说罢,仍下几块碎银,疾步寻去。
十思君转过街角,暗中跟随,至无人处快步上前,喊道:“前面滴人,请慢行。”
那女子闻听抹身回首,问道:“公子可是唤吾?”
十思君颤声道:“正是,汝要去哪里?”
那女子道:“怎地,你识得我?”
十思君眯眼湿眸,缓缓颔首道:“识得、识得,吾寻你寻的好苦哩。”
那女子眨眨杏仁美目道:“为何寻吾?我似不熟悉汝。”
十思君泪珠凄然而落,言道:“你难道已忘却富春府,忘却那晚滴恩爱矣?”
那女子面现红晕,皱眉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吾已讲过不认得你,甚么富春府,甚么恩爱,与我何干。”说完,扭身要走。
十思君伸手拽住女子粉绵衣袖,道:“那晚身受盅惑,失智冒犯,情非得已,早肝肠悔断。此后日日苦访,寝食难安。天可怜见,今得以相逢。只盼姑娘狠狠惩罚,恨意若能削减几许,吾罪责方能轻负半分。”
那女子怒斥道:“再要孟浪,休怪我不客气。”
十思君道:“汝便是杀了吾,吾亦心甘情愿。”
女子忍无可忍,拔剑砍向十思君捏衣之手。十思君仍不撒手,悲声道:“你斩吧,是在下欠你滴。即便捅上千万个窟窿,吾也毫无怨言。”
女子闻听,娇躯微颤,忙回剑撤招,但为时已晚,剑锋轻轻掠过,在他手腕划出一道深深印痕,鲜血霎时溅溢不止。
十思君道:“如吾性命,能解卿心头之恨,你毋须留情,尽管刺来。”
那女子膛目结舌,良久方道:“你、你、你患了癫狂症罢?吾早言明,你我素味平生,何来恩怨?”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