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事情到头了,可是到头来总是一种遗憾。想说范府的风云到头了,可是到头来总是散了又起。路在脚下,可是那浮躁的天总是让人降了又升。
范耀祖的葬礼在范府举行着,下人们依次行礼,那难过的还是范府的长辈们,尤其是二小姐,淑美的眼泪一直流着,因为自己的大哥死了。死的也是那么不明不白,她问了好多人,可是没有一个能说清那死因,而自己的父母也是唉声叹气。
大太太一脸的严肃和冷漠,而老爷则是热情地接待来客。那些全是大府的宾客,大府本为一家,范府出了事故。那些和范府沾亲带就的,以及一直盼望能和范府拉点关系的,都借着这个机会来到范府。而范府老爷则也是通过这个葬礼来表现范府的势力和威望,也看看这个洛阳城的大府们又有了哪些变故,哪些后起之秀,哪些大府没落,哪些大府兴旺。
大少爷的葬礼办得也是极有内涵和势利,也恰巧符合了范府的规矩和门第。之前的秘不发丧现在也成了讽刺的玩笑,范府死了少爷,是惊动了洛阳的天,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各种机会,无论是对于范府,还是对于其他大府。
老太太身体不舒服,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远处偏僻的宅院里,那个小房间里,那个老人苟延残喘着。身旁的另一个老人则是唉声叹气着,听到外面的乐器奏响哀乐,也会跟着掉下眼泪。
棺材里的范耀祖就像解脱了一样,因为给他收敛的时候,他的嘴巴还是上翘着,仿佛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范府也是一种幸福一样。这种笑容在淑美的脑海中停留了很久,终于她忽然笑了。她心中说道:“大哥,恭喜你,你解脱了。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家,而我还要这样继续享受着范府的冰冷,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今这里的年轻主子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连二哥也不见了,那个孟彩香也不见了。难不成他们也私奔了吗?私奔了也好,总之,离开范府就是正确的选择。”淑美心道。
她慢慢走到老爷的身边,自己的父亲叫自己过去。本是披麻戴孝的她,却是出落处一种出尘的美。父亲身旁站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眉清目秀,但是眼睛里却是有种势利的光,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淑美,这个是王府的三公子,名延川。以后他会常来看看你的。”范易说道。那王延川总是对着淑美不住地笑着。淑美没有说话,而老爷则是认为女孩子家有些羞涩,便让淑美回去了。王府三公子王延川则留下来继续和老爷寒暄着。
淑美不是羞涩,而是心凉了。因为现在还是自己大哥的葬礼在举行中,而自己的父亲,则与宾客们却讨论着自己的婚事,耀祖则成了一个陪衬之物。在父亲眼中,也许自己和大哥本就什么都不是。和范府的利益相比,他和她则成了浮云,一文不值。
她终生不嫁,除非是秦逸宣。那是她心中已经想好了的,除非自己死了!
“父亲,你不该逼我的!”淑美心里想着,那一身白衣的她缓缓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想再抚摸一下自己的那把古筝,那把逸宣送给自己的遗物。她推门而入,发现那个古筝不见了,那首《思佳人》再也无法弹出了。她大吵大闹起来,旁边的丫头青莲在一旁安慰着。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丫头打开门发现是范管家。
范管家躬身微笑着说道:“小姐,您的那把古筝,我让下人们给劈了。老爷说,人都走了,留下把古筝也没什么意思了。还让小姐心烦,不如直接劈了。眼下小姐与王府三公子的婚事也近了,小姐以后也要开心一点比较好。”
范淑美默默看了他半响,对他说道:“你下去吧!”那声音说得很是无力,也很是无奈,更有一种解脱在里面。范仆闻言,便退了下去。
淑美对着青莲说道:“青莲,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青莲担忧的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淑美微笑道:“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青莲离开了房门,而房子里静悄悄的。淑美一个人望着窗外,她在想着那梁山比与祝英台的“化蝶”,在想着来世又当如何。秦逸宣死了,自己如今只剩下了自己,连亲情都成了范府利益的交易。
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她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那胸口所对应的是自己的心脏。那穿心的痛没有让她叫起来,反而她却是微笑着,因为解脱了。
她仿佛又看到了秦逸宣的那张会笑的眼睛,那张深情的脸庞正望着自己。她仿佛又听到了古筝的弹奏声,是那首《思佳人》。那琴声含情脉脉,琴声也在诉说着思念,那是一种情,一种爱,一种别离和伤痛,还有淡淡的温柔。终于范府的二小姐范淑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在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了有个男子在叫她,他拉着自己的手,幸福地走在了一起。
耀祖的死让范府染上了一层灰色,那层灰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但是范府又多了一种颜色,还是灰色。两道灰色不知会让范府发生什么。
青莲就在门外等候,可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等了好长时间,不祥的预兆在青莲的心头浮起,她越想越是害怕。终于她推开了门,眼前的一面让她惊呆了。因为二小姐躺在桌子上,而她的身上流着好多的血,那血度流到了地面上,好多好多。二小姐一动不动,她趴在桌子上,青莲走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