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府里的‘老人’基本上都被她用了一圈了,都没满足心意的,这新人正好来,也许是缘。想来那新人因为刚进来,会给文怡带来一些新鲜感。说不定还真能把文怡伺候好”。
老爷思前想后,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如此你就安排吧,我先回去了”,内眷之事,他一般都会找大太太相谈,他也本是极讨厌麻烦的人。
冯妈给彩香讲规矩,一讲便是一上午,也不管她是否能记下,记下多少,便又带她去见了大太太,来给大太太请安。范府的走廊布置很是娴雅,满是精美的画作,
古色古香,花园里也极是漂亮。这一路走来,倒是让这个穷苦丫头一饱眼福,这大府的风光果真是奢华。来到了大太太的门房,彩香只看到一屏风挡着。那屏风画的是一副“鸳鸯戏水图”。在彩香心中想到,那鸳鸯戏水,老爷一定和大太太很是恩爱。忽然屏风旁走来一个妇人。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明目甚至好看,但那双眼睛却有些沧桑,看不透,也有些昏暗。仿佛厉害起来,也极是骇人。耳朵是一对翠玉修饰,倒也是淡雅。而那手也是细致,走路的样子甚是好看,一看便是很受教养的妇人。只是她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张脸,本是美丽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压抑感,显得有些矛盾。想来她便是那大太太了。冯妈上前给大太太请安,大太太看到那丫头,只觉得又是一个农家丫头。怯生生的样子,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东西,想来干活应该也挺利索的样子,那眼睛微微有些无神,瘦瘦的身子应该是长期营养所致,想来如果每天能够吃好喝好,又怎么卖到范家呢?大太太注视她良久,她还在找,她在找她身上有哪些地方长得像二太太。自从四太太过门以后,范府以后招的丫头,她总会记得这一项。终也是没有找到,心也安了下来。大太太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盯着彩香看。冯妈提醒彩香,给她做了一个手势。
彩香这才恍然大悟,“给大太太请安”说着也做起了那规矩来。大太太见此,倒也觉得这个丫头虽然笨一些,也是可以培养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她的主子。奴才始终是奴才,是一定要给主子行礼的。
“你叫彩香吧,冯妈之前倒是跟我提过之前有个丫头说要卖进范府。进入范府,不比以前,范府规矩多,人也多,家规也很严,偶尔死个人什么的,也没什么。只是死的人也是该死之人。”说这话的时候,大太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那是家常便饭一样,甚至眼神都没有一点波动,而彩香心里却起了波澜。
“以后你要好好伺候三太太,以后那边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或者杜妈”,说着便用手指了指那不知何时站在一边的老妇人。
冯妈听闻此言,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丫头可要遭罪了,不知她是否还能熬到那半年。
冯妈带着彩香出了大房。她忽然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从未见过有如此气场的女人。冯妈见到她那表情,心道:“新丫头都会如此,自己还不是如此。虽在负府中多年,之前也做了大太太的丫鬟。但和大太太在一起,还是一副胆怯的样子,颇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三太太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摆设,因为张府是极为富贵的大府,而对于女儿的宠溺是世家中有名的,女儿给人家做妾,到底还是觉得亏待了女儿,所以她要什么,
便给什么。三太太也是个喜爱珠宝的女人,所以她的房里最不缺的还是摆设。一开始她便是各种打扮,为的是吸引老爷的注意。最后她也收起了细软,因为她到底还是明白了老爷的心,她的摆设始终成了“摆设”。
这个时候,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久坐着,也许自嫁入范府,她就总是这样子的,除了坐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以前还有个贴心的陪嫁丫头陪她聊天,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回家省亲,因为那里到底还有一些贴心的人可以聊聊天,自从自己的丫头死后,俨然成了一个“孤独人”,后来蒋府给她换了新丫头,服侍倒也体贴,可她总感觉这些丫头过来其实是监视自己。甚至发现珠宝有失,也会怀疑起身边的丫头来,对其非打即骂,甚至有一次,她戾气上来,直接把一个丫头的手打废了。她变得异常敏感,凡是送来的新丫头,只要她感觉到“不忠”,便把她们打发掉。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不用害怕有人害她,可是一个人时间久了,总会孤独,老爷也不来看她。家也不能常回,怕惹得张府名声有失。这时候她听闻府中新进来了一个丫头,她想着新丫头应该不是大太太的眼线,便这个时候
要找老爷要丫头。
三房的门是开着的,仿佛知道有人今天会来。与大房的淡雅不同,三房中的门内透露出的是珠光宝气,彩香想来那三太太是喜欢珠宝。冯妈带着丫头来到了三太
太房内,给三太太请了安。而三太太同样注视她们二人良久,没说一句话。看着那些玉器,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冯妈到底还是留下了“贪婪”的眼神,文怡看着那冯妈,心中是一阵厌恶。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