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两人就犯了愁。他们俩住的是两室一厅,家里只有两张床和一个双人沙发,该让白鹭睡哪儿呢?
“你不能随便换床,就让她睡我房间,我将就沙发好了。”杨祎自告奋勇的说。
赫连清摇头。“你房间一股味儿,她住不了,还是让她睡沙发。”
杨祎刚想跳脚,忽觉不对,指着赫连清的鼻子叫道。
“赫连你个臭流|氓,你是不是一直在暗处偷窥老子撸|管?”
谁知赫连清眼睛一斜。
“某人自|撸|味儿骚动静大,临了还不开窗透气,闷在屋子里跟熏仙气似的。台若兮每次来帮你收拾房间,都跟进粪池一样,不戴好防毒面具,都出不来。”
杨祎不多见的脸上一红,禁不住弯下腰,跟做贼似的,凑在赫连清耳边轻声问。
“台、台若兮告诉你的?”
赫连清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
“人家不说,我也看得见。”
说完,也不再管杨祎,自顾自慢慢抱起白鹭,往沙发上挪。
杨祎沉吟了一会儿,听到赫连清的动静,也赶紧伸手帮忙。两人一同将白鹭抬上沙发,还没等松一口气,白鹭又把赫连清的脖子抱在了怀里。
赫连清差点没被白鹭从轮椅上抱到地下去,勉力支撑着,要从白鹭的禁锢里挣扎出来,就听白鹭轻哼了两声。
“唉,起床尿尿。”
说着,在赫连清脖子上一借力,白鹭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眼神迷离,东摇西晃的往客厅里走,一路上碰掉了好几样东西。
杨祎听着一地乒乒乓乓,气不打一处来。
“东西掉了都给我捡回去,我可不想被误伤。
杨祎一进屋就顺手把摘墨镜摘了,露出两只异样的盲眼。他24岁之后正式全盲,五年过去了,两只眼睛都有些萎缩泛白。尽管平时已经很注意,但仍会不自觉的露出盲态。尤其当他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两只眼睛会不住的上翻,露出骇人的眼白。
赫连清看见杨祎颤动的双眸,随口安慰。
“知道了,我一会儿都给你收拾干净。”
谁知,白鹭竟也在此时跟着附和。
“哦,我……我给你收拾干净。”
听白鹭这么没头没脑的应着,两人都不自觉笑出了声。可白鹭却已经随手摸到鞋柜,扯开门就想往里面钻。赫连清连忙扶着轮椅过去,探身拽住她的衣角,生怕她磕到自己。
“喂,这不是厕所。”
白鹭仿佛也迷迷糊糊的看出这不是厕所,点头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回走。赫连清怕她又乱来,连忙一手扶着轮圈,一手牵起她的小手。这样滑轮椅,其实很不方便,可幸好白鹭摇摇晃晃的走得很慢,醉酒后的酒品貌似也很好,乖乖的任由赫连清牵着,一步一戳。
赫连清将白鹭领到洗手间,给她指了指马桶。
“我出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白鹭乖巧的点头,竟睁开杏仁大眼,冲赫连清笑了笑。
“你放心,我等会给你收拾。”
那笑容纯真无邪的好像一张白纸,赫连清再次听到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两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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