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见状,心里安稳了些。
不论这赌斗因何而起,至少到如今几位同伴尚未吃亏,可见形势不算太差。
于是他就静立定神,等待屠锦等人到来。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徐子青忽然嗅到一缕血腥之气,他心神一动,当即抬起头来,往右手处遥遥看去。打眼间,便是一道红光如穿穹利剑,直刺而来。
在那红光之后,另有两道光芒吞吐,眨眼工夫,已是近在眼前。
来人气势赫赫,丝毫未有迟疑、畏惧之感,落下地来,就化作三个各有气魄的男子,足下有锋芒一闪而没,神情间更是从容不迫。
徐子青一眼认出,为首者正是出窍后期的屠锦,他周身的血光更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睥睨霸气,看来这三年来,在剑道修为上进境不少。荀梁身形高大,一身厚重剑光里又蕴藏一种锐意,很是骇人,这乃是凝炼出剑魂,方能有如此威势。而印修因早年遭遇素来神奇功能阴郁,如今气质依旧,可隐约之中,却仿佛隐藏更深,似乎只要招惹于他,就要引来雷霆之击!他也凝炼出剑魂来了。
屠锦三人落地后,也是神识很快扫过人群,就自然发现了华服青年等五人的踪影,抬步就要走过去。因着很快找到了赌斗的对手,他们并不曾四处查探,自然也就没有见到,恰立在较为偏僻之地的徐子青与云冽两人。
徐子青拉了拉云冽袖摆,悄声说道:“师兄,咱们稍待一会再过去,如何?”
云冽略点头,便是应允下来。
两人就并不动作,眼见屠锦三人走了过去。
华服青年等五人见到他们到来,都态度凝重了些。
那几个服饰相似的元婴修士面色有些难看,出口就先责难道:
“荀梁,印修,你们两个散修出身仙道,莫要自误,与邪魔外道为伍!”
“屠锦与我等有怨仇,你们何必搅入其中?若是后悔尚来得及,只要你二人退去,此赌斗不算上尔等就是。”
“我洪川派为四品宗门,你们两个散修,当真要与我等为敌?”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红脸白脸齐齐上阵,不仅冠以同道大义,就连威胁之语,都说出口来,要让荀梁和印修退出这一场赌斗,只留下屠锦一人孤身对战。
而华服青年与俏丽女子则不发一言,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了一会儿,那女子皱起眉头,似乎对这等举动颇有不齿。
华服青年拍了拍女子的手,挑眉安抚道:“且忍耐罢,还了他们长辈的人情,日后如何,再与我没什么干系了。”
女子哼了一声,说道:“若非他们挑事,公子也不必来此处耽误,便能在剑灵塔里多修炼一段时日了。这几人如此姿态,着实丢了公子的脸面!”
华服青年一笑:“我若要练剑,则无处不能练剑。狂风绝域里风势诡谲,想必对我有所助益。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凡拘于一事、一地者,恐怕也没什么成就。”
女子听了,神色收敛,就不再口出抱怨了。
徐子青将一切收入眼中,有些了然。
看来这两位出窍期的修士与那三个同门之人并非是如何亲密的关系,似乎是因为华服青年欠了那三个元婴门派里长辈的人情,才不得不与他们同路。而且,这青年似乎也并非头一次来到九虚之界,更无意与屠锦等人对上……不过,既然已经对上了,他们也想必不会手下留情。
很快,那三人一阵威逼利诱后,荀梁与印修,终于给了他几人一个正眼。
荀梁言语间铿锵有力:“我等与屠兄同路而来,他之恩怨便是我等恩怨,尔等不必多说了!”
印修面色阴沉,看过去后,幽幽开口:“洪川派?我不曾听过。”
那三个元婴修士见两人油盐不进,颇觉没脸,就往屠锦处冷笑道:“果然是个魔头,蛊惑人心那般厉害,寻得这两个替死鬼,你可舒坦罢?待此回赌斗之后,尔等境界被打落,不知还能如何狂妄!”
屠锦则是挑了挑眉:“凡陨落在我手下的亡魂,无一不是做下了恶事,洪川派堂堂四品宗门,弟子无数,竟是要为个败类来找我的晦气……可真是好大的手笔。”这语气里尽是嘲讽之意,很不客气,“洪川派既然能拉下这样的脸面同我过不去,想必也是个贼窝。我屠锦便接下此事,尔等只管放马过来,我有何所惧?”
被这般讽刺过后,三个元婴脸色乍红乍白,十分难堪。
他们先前的确言辞过甚,洪川派为乾元大世界里一个四品宗门,虽并不能维持仙宗名号,但也出过不少仙人,门内更是有许多派系、山头,根本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弟子而大动干戈。更何况身为仙道宗门,多少也要维持颜面,那个因做了j□j小家族女子、逼杀整个家族这恶事的内门弟子,就算被人灭杀,也只能大义灭亲,起码明面上,绝不能对诛恶之人计较什么。
而这三个元婴修士之所以与屠锦过不去,便是因为那个作恶的弟子,正是与他们同脉的师兄,更是这一脉祖师嫡系里资质十分出色的一位化神修士。他被屠锦灭杀后,与那一脉而言实在损失不小,偏生错处在身,不能报复。那祖师愤怒之下,就在同脉中下了命令,若是有朝一日能有人提屠锦人头来见,就要将那人收为亲传弟子,极尽资源培养,这就让许多弟子极为心动了。
但在九虚之界见到屠锦,却实属巧合。
华服青年正是欠了这三人的师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