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与云冽,多年在星陨海中参悟,又多年积累,一前一后,气机相引,双双突破到化神中期,修为境界都是大涨,神通比起以往,也更胜数倍,实力堪为暴增。也是因这回突破时,青黑双龙互相交融,冥冥之中,两人所修之道也因早年互相补益而越发契合,不仅这一对道侣心意相通,成道的契机亦由此相连。
若是不出意外,日后两人恐怕都会一人突破了——此好处在于,只要有一人先有征兆,另一人必然立刻寻到关窍;而坏处也有,便是突破之时两人不可相离太远,否则气机牵引不到,就要双双错过机会,只待下回了。
境界较低的两位侍者与数位星奴尚且不知其中紧要,但两位大乘修士却都隐有所悟。一时间,他们越发明白这两位少主性命相连,他们这些做人奴仆的,也需得再联系得紧密些,要打从心底将两人视为一体,方可侍奉之时不出谬误。
随后,众人都是齐齐说道:“恭贺主两位少主/主君突破!”
徐子青微笑拂袖:“尔等多年照管此处,辛苦。”
众人又是齐声开口:“不敢当此辛苦——”
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一人未动。
满座都在道贺行礼,他独战当地,却是十分明显。
黄元发觉是自己身旁同僚申五,心里大急,连忙就要去拉扯于他,不料那申五一个腾身而起,周身涌出一种十分庞大的锐利气势,让他一拉之下,竟然不曾拉得!
之后申五几个腾跃,居然飞快地出现在附近的一条大河前。
徐子青心中一动:“师兄,似乎又有喜事。”
云冽道:“可去同观。”
他两人相视,都是微微点头,再身形一晃,竟倏然追上申五,更立在他前方偏处。
黄元一见,心下稍安,似乎两位主君不曾对申五生恼,反而像是发觉什么一般。他暗暗思索,忽然似有所悟。
当下里,他也赶紧动身,与其他人等,都来到了那大河之前。
只见那申五周身气势狂涨,他正是对准那大河,一剑斩出——
再听得“刷”一声,激流之水应声而断!
徐子青笑道:“果然他是悟了剑意。”
云冽略颔首:“剑意第一境。”
徐子青接道:“水快则剑快,水慢则剑慢,逝水而下,以剑断流。”
申五断流之后,动作却未停歇,他大喝一声,在那河水里连斩数次,虽水流不定势,亦能次次断之,分毫不错。
而后他再一用劲,气势再变!
这时,他挥剑而出时,如黄元那等境界较低者,心神不由被晃了一晃。他立时定心,却极为惊异。
云冽复言:“剑意第二境。”
徐子青眼中亦有欣慰之色:“虽耗用许多时间打熬基础,到底不曾白费。如今一旦领悟,便有突破,实为多年积累之功。”
云冽略点头:“当堪造就。”
原来申五在得云冽三道剑痕之后,日夜苦修不缀,时常往那第三道剑痕处打磨心志,自知必然要历尽生死,方有顿悟之机。除此以外,就要随同第二道剑痕不断演练诸多剑法,再随同第一道剑痕反复淬炼基础。
如此三十年过去,他终于生出一种神魂飘渺之感,仿佛领悟剑意时机将到——果然,便在两位主君突破之时,他意识直冲而起,尽观那黑龙中狂霸剑意,忽然心有所感,登时陷入顿悟之中!
如此,申五才总算领悟出第一丝剑意来。
随后他拔剑断流,一窍通而百理明,又是第二次突破。
终究是将从前百年苦熬,尽皆化作了凛然剑意了!
待申五演练完满,他收起剑来,转回身去,就对云冽倒身下拜。
云冽任他叩头,并不动作。
待申五连叩三个、欲要起身时,却发觉动弹不得。
此时徐子青温和一笑:“还不拜师?”
申五心里骤生狂喜,虽早先也有推测,但哪里比得上如今被主君亲口应承?他立时再度叩首,足足三跪九叩,方才深吸口气,被一股柔力托起。
云冽道:“如今不过记名罢了,待你剑意四境圆满,方可为我亲传。”
申五自无异议,在他看来,既然师尊为五炼剑修,若他连剑意圆满都不可得,自也不配被师尊看重,当下说道:“弟子必不懈怠!”
徐子青有些满意,他与师兄门中,收徒一看缘法,二观品行,三窥意志,此三项达成,就可记名,待小有所成,即为亲传。
从前如此,此后仍待如此。
待师兄施予教诲,徐子青也道:“我与师兄门中,尚有几位弟子,虽未必修为胜过于你,却是入门有先后,你当视之为长。”他略思忖,又叮嘱,“你那几位师兄师姐之中且有妖修,你亦不可轻视无礼,可知道么?”
申五先是一怔,随后正色道:“弟子遵命。”
虽说周天仙宗亦是有教无类,将妖修人修视作同等,但也有少数修士始终将妖修视为异类,对之轻鄙。他一心向剑,不然尘垢,自不会如那等庸人一般。现下答允起来,正是半点敷衍也无。
徐子青有些满意,便叫他再去练剑,不再多做教诲。
那头,黄元自是心中羡慕,众星奴反而对申五赞赏居多——即便如今申五修为尚且不足,可一旦哪个修士真正痴迷于一道,用了十成十的恒心,也总是让人心怀敬重的。
不过目前,那侍者令却并不会收回。
只因徐子青与云冽虽各有几个收徒名额在手,却是决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