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敏河一怔:“子青的意思是?”
他倒有些不解,而他身侧那些五陵师兄们,则若有所思,齐齐看向徐、云二人眉心仙印处去了。
那边吕寅总算找到了空子开口,便是笑道:“诸位师弟有所不知,徐师弟与云师弟,如今已然是我小乾元宫的少宫主了……以他二人潜力,如此身份,方显得相得益彰。”
五陵众多师兄,都是了然,心里也颇欢欣。
他们或者因己身之才各有自傲,但对五陵一脉的感情,却是很深。如今这般快便新来两位师弟不说,还能直接做了少宫主,真是极难得了。
杭敏河更是为两人欢喜,他来了许久,这少宫主身份代表什么,自然深知。
他本就觉得等两位师弟一来,必然会给五陵一脉增添力量,却不曾想到,两位师弟如今更是超出他之所想……因着此事,他反而把方才徐子青所言要给他一个地级弟子名额之事,给忘了个干净。
此时就有一人,挂着笑凑上前来,自身后一把搂住杭敏河脖颈,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既如此,为兄便替敏河谢过两位少宫主的名额了。”
这人便是蓬飞,有中金仙印的大罗金仙,也是那与杭敏河最为交好、最晚飞升的天才师兄了。他性子有些疏狂,同人说起话时,也总有些不甚在意的模样。
但看起来,倒真是很爱护杭敏河这位当年的小师弟的。
徐子青见状,也是笑道:“蓬师兄客气了,杭师兄对我与师兄照顾良多,一个地级弟子名额算得什么?再过上数年,杭师兄必然可以自行提升等级,只是早些提升更为有利罢了,我等顺手为之,实不必如此。”
杭敏河也急忙对徐、云二人道谢,也忽然想起前事,对那蓬飞投去一个感激眼神。
蓬飞拍了拍杭敏河的头,一挑眉,又往后退了一退。
随后,众人又交谈起来。
徐子青既然给了那地级弟子的名额,当然也不仅仅只想如此,他斟酌了言辞后,便又对杭敏河提起,想要请他做青云宫中天兵之事:“我本希望杭师兄能做我与师兄宫中天相,但如今时机尚未成熟,只得以这天兵之位,先行安顿……还请杭师兄相助。”
时机为何不到?自是因着杭域主如今才是天仙,只得做个天兵,待成灵仙后,才可成为天相、天官。
先前那番言语,不过是要让杭敏河将天兵做个跳板而已,只待品级一到,位置立时就能有所变动。
而且,若是做了天兵,徐子青与云冽大可以将自身资源以明目相赠杭敏河,天兵之位也有贴补,可以为他再多增一份资源。
何况以徐子青与云冽这般初来乍到的情形,最为信任的也只有杭敏河了。
那天相人选,亦莫过于他。
此言一出,杭敏河又有些愣住。
但很快,他也明白徐子青心中所想。
于他而言,自愿意前去相助两人的,不仅是因着那副宫里的待遇、地位皆更胜寻常弟子,更重要也是,他不欲让徐、云二人受到太多阻碍。
凌天宫虽好,但仙人也尚未超脱,中间种种纠葛,势力盘根错节,内部之内,同样有许多叫人烦心之事。
但杭敏河却犹豫起来。
他非是嫌弃天兵之位,实是担忧日后那天相之位。
眼下他也不过在仙界两百多年,除却五陵众多师兄以外,再无人脉……
对了,五陵师兄们。
杭敏河心下略定,有了些念头。
但是,还未与师兄们商议,而师兄们性情也是各异……还是等私下提起、得了答允之后,再来对徐、云二人说起罢!
如此想过,杭敏河先应了那天兵之事,就笑道:“子青看得起我,我自然不会推拒。待过后你二人挑足了天兵后,我便与他们一同登记身份,也凑趣到那少宫主的副宫里住上一住就是。”
徐子青见这杭师兄一如从前那般宽和,心里也更敬重,也点头笑道:“多谢杭师兄,子青必然扫榻相迎!”
杭敏河与徐子青将正事说完,察觉云冽始终坐在一旁,寡言无声,便也去同他说话:“云师弟素来喜剑,若是有空,不妨去天剑楼一行。那处有许多剑典,以少宫主身份,当无所拘束,能自行与诸多剑道强者对战,想来应当对师弟有些用处。”
云冽闻言,略略点头:“吾知,自当前去。”
杭敏河眼含安慰,又道:“小乾元宫里也有不少剑仙,许多秉性皆很不凡,云师弟若要招揽天兵,也可好生寻上一寻。”
他看了这对师弟许多年,自然对他们很是了解。现下能说出这些,也自然是他来到小乾元宫后,便有打探。
云冽再谢过。
杭敏河与他,就没甚话说。
在又叙旧片刻后,杭敏河提点道:“而今子青来此,应去见过诸多同脉之人,好将副宫填充一番。约莫再有一个时辰,便有一场讲仙会,许多凡仙、天仙弟子皆去听讲,你二人也可前去体悟一番。”
那讲仙会,正是几位少宫主、许多长老、修为高深者讲解仙法所在,前者要彰显本领,收揽仙友,后者便是义务如此,但所讲仙法,当都有些用处。
徐子青和云冽身为少宫主,为使众人识得真面,少不得日后也要讲法,如今恰能去听一听,也见识一二,早作准备。
徐子青明白杭敏河好意,就与众五陵师兄告辞,在吕寅带领下,和云冽携手又往另一处宫室行去了。
而那一座宫室,正是此次讲仙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