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玄仙轮换之余,都不禁朝这一对师兄弟多看几眼,待看过之后,往往自觉不足,更是奋力而为,多多汲取这天河之水。
如此日日夜夜,除却打坐之外,越发心无旁骛。
徐子青和云冽,同样很是尽力。
他两个化身无数,每每汲取,都耗尽所有力量,随后再来调息,竭力吸收那仙泉珠中仙气,不知不觉间,果真是每一次回复仙元,都比之前更胜数分。
这般磨砺下来,比起在那知命天界里苦苦修炼,长进也更多些。
唯独可惜的是,天河极是特异,在此处布不得时间仙阵,因此众玄仙汲水,也当真是与那些月族人争抢时间了。
非全力以赴不可。
一日复一日,又是半年有余。
在徐子青与云冽体内,那两条长龙日日长鸣,身躯雄壮无匹,使得那些锁链即使不断加粗,却也显得纤细。
而这长龙竟时时将长尾摆动,带动那些锁链,几乎要在二人丹田里遨游一般。
诸多锁链尽管极力捆缚,却时常被那长龙挣得“噼啪”作响,似乎再过不得多少时日,就会逐渐被长龙摆脱,最终断裂了……
徐子青察觉此事,心里自有几分喜悦。
如今他所修炼那生死轮回之道,借助知命天木道身日日推算,在自创仙法之后,仿佛将要到达极限,逐渐圆满起来。
那阴阳掌中兵与轮回万灭镜,也在这些年的打磨后圆融无比,同样化身千万,附着在十万八千天兵身上。
那仙法的第三式,徐子青更觉得,自己已经几近触摸到它,直待成就天尊之际,就可以将其彻底领悟,成为他根本之法。
就连容瑾,或许是因着之前吞噬了太多月族玄仙,而今竟是少有出现,只是化作一团血光,落在他道身树顶,仿佛盘膝端坐般,一日日吞吐木气,和道身的气息交流,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由此可见,那些法则锁链,恐怕再不能加粗多少,它们也已然将要到达极限,而它们捆缚的意识长龙,却仍旧可以随着徐子青的积累而不断雄壮,变得再难束缚,成为他最终能冲击天尊壁障的底蕴。
如今的徐子青,只需要不断积蓄,想清楚那一丝疑虑所在罢了。
而这一切,终有尽头。
再两月。
徐子青体内意识长龙足足暴涨了一倍。
同时,五位领袖像是得了什么传讯,倏然对诸多玄仙说道:“众仙且住,天河之水已然足够了。”
此言一出,众位玄仙纷纷住手。
且不论是正在汲水者,亦或是恰在打坐、轮换者,面上都有些汗水,心里也有些如释重负。
他们齐声说道:“是。”
语毕,都将手中净瓶,交给五位领袖。
只见那一道道白光闪过,五位领袖手中净瓶被投来无数瓶影,全都没入进去,之后他们也将这净瓶抛起,破空而飞,便是回到那净瓶主瓶中了。
领袖们松了口气,笑了笑后,开始安排这些玄仙回去歇息。
有几位九天玄仙心中一动,出口发问:“吾等可是要对那月族强攻了?”
另有九天玄仙亦不禁开口:“不知何时能准备妥当,去将那月族彻底铲除!”
元汀玄仙与钧天玄仙性子好些,都是答道:
“诸位稍安勿躁,此事众天君自有安排,吾等听命即可。”
“想来,再过不得多日,就有诸位出手的机会了。”
得了这般话语,众玄仙方各自住口,又在五位领袖统御之下,离开此地。
之后,众领袖也要离开,朝徐子青与云冽二人微微颔首。
徐子青拱了拱手,道一声:“请。”
那几位领袖,便也飘然而去了。
徐子青转过身,看向自家母亲。
知命天女一笑:“吾儿可要去瞧一瞧,众天君如何淬炼天河之水?”
徐子青神情微动:“自然愿意,只是……”他知晓事关重大,难免多问一句,“……不知此事是否为难?”
知命天女笑道:“无妨,吾儿虽不必插手,但应对那月族时,说不得也要有吾儿一席之地。”
徐子青了然:“若是这般,孩儿求之不得。”
他说时看向师兄,微微一笑。
云冽略点头:“吾亦如此。”
知命天女笑意越发浓郁:“通明剑石自也不会落下。”
三人这般说笑几句,知命天女再展袍袖,顿时这情景又是一番变换了。
他们这时,齐齐又来到了一座古殿内。
仍旧是天君殿,但如今的天君殿,却与上一次两人来时所见大不相同。
中央那一尊镇压气运的神鼎,此刻仍旧是无比巨大,比之从前来,更是几乎占满了半个大殿,但内中再没有那鸿运云团,亦无厄运黑雾,只有滚滚天河之水,滔滔翻涌,在内中咆哮不休。
数百尊天君,围在这神鼎四周,他们体内的仙元源源不断地抽取出来,灌注到那神鼎中去。
澎湃的道意,在神鼎周在盘旋、汇聚,神鼎下方的炉火,炽热燃烧,气浪喷涌,席卷八方,连众多天君的面容,也都被它染成了赤红之色!
整个大殿中,气氛都极肃穆,亦极热烈。
天君们不再高高在上,而是一如寻常的仙人那般,围绕着神鼎静静悬浮。
还有五方天帝,如今虽只有两位天帝在此,却都露出了真容。
北方天帝是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极有威仪;东方天帝则是一位儒雅的青年,颌下有须,神态雍容。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