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炎的爷爷和星霜的父母住在一个村子里,村子距祖宗祠堂所在有二三里远,作为对祠堂的守护,附近还有差不多七个这样的村子,住的人大多都是高手。按照惯例郑楠珠和星霜要带着郑炎先去祠堂,星霜也要把星奔剑交回去,郑炎要给先人上香,完事后才会回村。
快到祠堂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此时已经是初冬,再有一会儿就会完全变黑,忽然前方松林后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听着多是少男少女,果不其然,一群年轻人转了出来,少年英俊挺拔,少女清雅绝尘,各个神光精湛,如同隐逸的仙人子弟一般,
其中为首的两个年轻人最为显眼,男子身形匀称高大,英俊中带着毫不遮掩的阳刚和坦荡,煌煌如烈日一样,有些灼目又有些温暖;女子眉目清丽又脱俗,不是那种精致的美,而是一种舒缓又轮廓模糊的美,用洛阳那些世家公子的话说就是蕴藏女人味。在他们看来,一个女子容颜精致固然好看,可容易看腻,不耐看,就是因为精致的容颜消减了女人味。
两人身后几个少年人其实也差不多,只是没有两人稍显张扬而已,郑炎快速扫了一遍居然勉强都认识。
几人也看到了小路上的三人,看郑炎的目光似乎都有些复杂,看郑楠珠则完全是灼灼的战意或者亲近仰慕之类的眼神,对星霜又是一种因为熟悉的和善。
双方走近停了下来,少年们都在和郑楠珠热切地打着招呼,郑氏一族的年轻人大多崇敬向往郑楠珠这样既惊才绝艳又性格鲜明的年轻高手,事实上当初的“郑氏四杰”确实也都是这样的存在,威武刚猛武道雄霸的郑桐罡,至情至性剑法超群的郑楷元,俊美无铸战力卓绝的郑楠珠,以及足智多谋方正温良的郑梓乡,可惜郑梓乡英年早逝,战死于十多年前的那场封魔大战。
也有几个年轻人上前和星霜好奇地聊着这次外出的事,似乎没人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郑炎,郑炎倒是挺惬意,自从宝月城开始到现在受够了繁琐的人情世故,实在没心情和他们强颜欢笑,主要是真不熟,而且小时候那会儿大概还有些不愉快,看样子他们还在意那些事。
之前最耀眼的那个年轻少年和郑楠珠说了几句话后看向郑炎,上下打量了两眼点头道“小炎的身体打熬的不错,武道几境了?”,
郑炎咧嘴笑了笑惭愧说道“剑气还不会,说不好几境”,
一般练剑的武修在境界达到三境时大多能发出剑气,五境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掌握剑罡,等结成剑心的时候就可以释放出剑元。
剑心对所有剑客都是一个分水岭,有人先天就具有,有人先天具有但是如璞玉一样被某些东西包裹,需要打磨和激发,更多的人不具备这样的天赋,但可以后天通过对剑意的提炼而塑造出后天剑心,比如郑炎,
但郑炎被仇青下了定论说结不出剑心,又无论是大爷爷还是仇青还有远在风炎洲边关的叔叔郑楷元,都不希望郑炎在没有匹配剑的气格胸襟的前提下去打磨剑气,按他们的说法要郑炎先培养出匹配的气格胸襟,再养出合适的剑意,最后再根据剑意去一步步打磨剑气剑罡剑元,修行要讲求顺序,所以郑炎现在不会剑气,或者说刻意不去掌握,至于剑心就先不做考虑了。
少年点了点头勉励了郑炎几句,带着众人离开了。
一旁星霜皱眉说道“你是打算和星晔比拳脚,和玉昆比剑术吗?”,
郑炎笑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们比?”,
郑楠珠已经往前走去,淡然说道“同为郑氏一族,你应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高度”,
郑炎跟了上去嬉皮笑脸地说道“可别,要是在出洛阳之前无论是比剑还是比拳脚,我真自信能拿下他们,只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没那个心气,打的话肯定输”,
郑楠珠忽然停下身形,转身奇怪问道“你出手会被心气影响?”,
郑炎闻言一愣,想了想勉强笑道“多少会有一些,而且我现在的意志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如果遇到可怕的事情,即使我的意志坚定自信,身体也可能做出害怕的反应,就像一个没有开启灵智的生灵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条件反射”,
郑楠珠看着郑炎的眼神很认真,片刻后平静说道“他们确实比你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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