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也不接着问他下午的行踪,遂将心里担心的事说出来,“爷,香源一直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尤其是大哥那边,不见了香源,总会有人找的,莫名的丢了个人。万一闹大了也不好。”
骆玉湛皱皱眉。“这事也不能跟读大哥说,他是个沉不住气的,一知道肯定过来看香源,一准露馅。”
江意澜遂提议道,“爷,要不去跟老夫人说说吧,毕竟大哥也是她的亲孙子,老夫人的心与您是一样的,或许比您更盼着能见到下一代。”
骆玉湛目里犹豫不定,“万一祖母不同意。把香源杖毙了怎么办?”
江意澜缓缓摇了摇头,“我想不会的。祖母年纪越来越大,心心念着的又是下一代的子孙,她应会想办法保住这孩子的,再说了,这件事被牵出来,最终连累的还是大哥,祖母自不会害了大哥。”
骆玉湛默不作声的站了一会子。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点点头,“只能这样了,你跟我一起去吧,祖母或许还能听你一两句劝。”
江意澜点头,随他一起出门。
到了木雪园,老夫人刚吃过晚饭,正坐在椅上跟骆妈妈说话,骆妈妈见他们一同走进来。脸上略带些惊讶,随即起身,“二爷,二奶奶用过饭了么?”接着便给两人看座。
江意澜紧跟在骆玉湛身后,骆玉湛回答一句,“还没用饭。”然后看了看老夫人,目光闪躲。
老夫人瞧出这两人似是有话要说,便对骆妈妈道,“骆妈妈,你瞧瞧我的清汤做好了么。”
骆妈妈亦知老夫人是故意将自己支出去,遂应声出去,并将房门带上,出了门便站在门口安静的等着。
老夫人看他们一眼,“有什么事,说吧。”
骆玉湛回头看一眼江意澜,示意她先说话。
江意澜定定神,从他身后走出来,对着老夫人跪下去,“祖母,今天我们做了一件大错事,不知道祖母能不能原谅我们。”
她这么一说,骆玉湛也跟着跪下去,附和一声,“请祖母原谅。”
老夫人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了几圈,冷声道,“说,什么事。”
江意澜缓了缓,颤声道,“祖母,我们可能害死了两条命。”
老夫人倒抽一口冷气,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眼瞪得尤为突出,身子也跟着僵了僵,“你说什么?”
江意澜忙解释道,“我们害死了两条人命。”
老夫人身子颤了颤,“你们……害死了谁?”
江意澜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才接着道,“一个丫头和她肚里的孩子。”
“什么?”老夫人震惊了,睁大眼看着跪在跟前的两个人,甚至不明白他们说的到底什么事,可她的心却在剧烈颤抖着,老侯爷刚刚逝去,府里居然有人干出这种事,一个丫头有了身孕。
她忽然低声笑起来,“呵呵……呵呵,你们做的对,一个奴婢坏了侯府的名声,就该死,就该死。”
老夫人笑着笑着,笑容忽然僵在脸上,脸上带着些狰狞之色,猛的将一道利光射向江意澜,“谁的孩子?谁?”
这次江意澜没说话,而是骆玉湛低声道,“祖母,是大哥的。”
老夫人蹭的一下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两人,呆怔了一下,重复问道,“你,你说是谁的?谁的孩子?”
骆玉湛一字一句的回道,“祖母,是大哥的,那丫头肚里是大哥的孩子。”
老夫人身子一抖,猛的跌坐在椅上,沉声道,“玉溪的,玉溪的?真的是玉溪的?”
江意澜点点头,“她亲口告诉我是大哥的孩子,她平日里便在大哥跟前伺候,旁的人她也见不到。”
老夫人眼珠子转的很快,立时便回过神来,“那丫头呢?你们已经把她弄死了?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你们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江意澜便将上午碰到香源的事说了出来,老夫人只听得两眼瞪圆,紧着追问那丫头的下落。
二人也不隐瞒,这才如实相告。
老夫人听到香源还没死,仿佛暗暗松了口气,但嘴上却狠声硬道,“狐媚的丫头,在这种时候勾引爷们,惹得爷犯错,你们可知道,守孝期间出这种事,是要被处死的。”
两人齐声回道。“知道。”
老夫人沉声道。“以你们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骆玉湛看一眼江意澜,示意她开口说话。
江意澜只好接过话来,“祖母,这件事一定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大哥就完了,祖母,您可要救救大哥,救救他的孩子啊,那丫头肚里的孩子也是咱们侯府的血脉。还是咱们侯府第四代里德头一个,祖母。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老夫人眸光微变,看了看江意澜,似乎很满意。
骆玉湛这才接过话来,声音稍显沉重,“祖母,有件事我一直没敢跟您说,怕您伤心难过。世威曾经为大哥把过脉,大哥有孩子的机会很小,错过这次,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老夫人脸色变了变,“世威亲口说的?”
骆玉湛点点头,“早在两三年前世威就说过了,这几年大哥那边也一直没动静,可见是真的了。”
老夫人忽然松懈下来,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靠在椅上,像是在喃喃自语,“咱们武骆侯府一生光明磊落,为国为民不惜劳苦,老天爷究竟为何非要这么对我们?玉溪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