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沁咬了咬牙,“大哥,正是因为如此,咱们侯府能用得上的武将都上战场了,才更容易下手啊。”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光是这样,母亲,大哥,你们想一想,二哥他们在战场上是不是更加凶险?烽火无情,死伤在所难免,或许这才是皇上的真正目的。”
老夫人倒抽几口冷气,一想到战场上的儿孙们,她的心都狠狠的揪扯在一起,如果他们都出了事,将来她如何面对骆家的列祖列宗?
她微微一晃,差点向后摔倒在床上,幸亏骆镇东疾步上前将她扶住。
芳沁吓了一跳,“母亲,都怪我说的太急了,或许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老夫人扬了扬手,脸上白的已无血色,“我没事,如今情况危急,咱们必须想一想法子才是,否则,骆家就完了。”
骆镇东心底窜上一层寒意来,他虽早已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灾难说来就来了,但现在他是武骆侯府的侯爷,是武骆侯府最强大的支柱,他必须振作起来,如果他也乱了,骆家才真是乱了。
他定了定心神,扶着老夫人的身子温声道,“母亲,您放心吧,咱们骆家不会完的,儿子就是拼死也要护住骆家的基业。”
老夫人稍显浑浊的眼里黯了黯,定定的看着他,“如今也只有靠你了。”
骆镇东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立在一旁的芳沁目中闪过一丝异样,沉默着没再说话。
夜风吹的树枝子簌簌作响,月笼出了院子准备去灶上给主子炖碗红枣银耳粥,半道上冷不防的被个小丫头拦住了,“月笼姐姐,二门上有人找您。”
月笼蹙紧眉头,奇怪的问道,“大晚上的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小丫头轻声道,“他只说二奶奶的事,月笼姐姐知道的。”
月笼心下一动,难道是二爷送信来了?原来一直是茶镜去找杨武,现在茶镜走了,莫不是杨武来了?
来不及多想,她抬脚就走,朝小丫头喊了声,“我知道了。”
她提着一盏八角小灯笼,只能照清楚脚下的一小片地方,但她脚下的步子却迈的极快,她知道二奶奶正等着二爷的信。
若真是二爷的信,只怕二奶奶就会高兴坏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加快步伐,只恨不得马上见到杨武。
到了二门上,她左右看看,四下里半个人影都没见到,就连值夜的婆子都没看到一个。
她觉得奇怪,遂朝门口走近,对着外头喊了声,“有人吗?”
黑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人走了过来,她提起灯笼转过头去看,隐约间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便问道,“谁在那里?”
“月笼姐姐,是我。”
那人走到近前来,月笼仔细一看,竟是常可,心下不由得一沉,“是你叫我来的?”
常可嘻嘻笑起来,“我还怕姐姐不来呢,我的好姐姐,你举着灯笼做什么?”
月笼气的跺跺脚,“大晚上的你让人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你是何居心?”
突然有老婆子喝问道,“谁在说话呢?”
月笼心里一慌,定是守夜的老婆子来了,提了灯笼转身就要走,谁知常可却迈了一大步挡在她前头,故意提高了声音道,“我叫姐姐来能有什么居心?不过是想与姐姐说说话而已,姐姐,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
说到最后,他言语轻佻,两手也伸向了月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