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朱昌勋听了他的回禀,双目圆瞪,“难道骆玉湛真被他们转移到徐府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孙隼后背发凉,颤声道,“王爷,如果骆玉湛真到了徐府,那徐老夫人怕是已经知道了边境的事,徐大人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或许会进宫告诉皇后,然后……”
“皇后?”朱昌勋目中越过一丝狡黠,心里已有了主意,冷笑一声,“骆玉湛若真在徐府里头,这事反而好办了。骆玉湛私自逃离战场,而皇后包庇骆玉湛,包藏祸心,你说皇上会怎么做呢?”
孙隼眼珠一转,恍然大悟,举起大拇指道,“王爷真是高明,这不管是骆玉湛还是皇后,都挨不着王爷的边,皇后自顾不暇也就没工夫管您这边的事了,而那骆玉湛,能不能见到皇上还很难说。”
“闲云庵那边还要继续盯着,盯紧了,多派些人手在徐府外头守着,且不可打草惊蛇,本王自有安排。”朱昌勋心情有些激动,只觉得天赐良机,这一次他就先从皇后下手。
孙隼领了命继续奔去闲云庵,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夜色朦胧,挂在天边的那一弯新月清清淡淡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透着点点神秘。
江意澜立在院中仰首望着这一轮皎月,心下淡然,又多了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情愫。
月笼拿了外衣从屋里出来,走到她跟前,轻轻的披在她肩上,低声劝道,“姑娘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说的很隐晦,江意澜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因害怕隔墙有耳,所以才不敢明说。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回屋去吧。”
她扶了月笼的手走进屋里,微弱的灯光使屋里看起来有些昏暗,投在地上的影子却拉的很长很清晰。
她脱了肩上镶着金丝边的黑色披风,端坐在炕头上,心中想起了一件事,原本他们计划着让辛缘师太帮忙隐瞒着,而她则随着骆玉湛去边境,经了孙隼这一搜,他们只能改变计划,由辛缘陪着一起去,而她则留在闲云庵里,一来吸引蓝翎王的视线,二来也能稳一稳蓝翎王,免得他狗急跳墙,提前行动。
蓝翎王或许只能猜到她偷偷藏着骆玉湛,却不可能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他们谋逆造反的事。
既然她留在闲云庵里,是不是可以见一见父亲母亲呢?
静坐下来细细想过之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妥,既然已经给父亲送了信暂时不见面,那就暂且如此吧,省的再生事端。
这几日一桩连着一桩的事,她还没有心思仔细琢磨这些事,刚一开始她还有些怀疑骆玉蝉说的话,经了这些事后,她才确定骆玉蝉的消息是真的,只是她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呢?
武骆侯府里所有人都被软禁了,蓝翎王谋逆是天大的绝密,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会得知如此重大的消息?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能日后找骆玉蝉去印证了。
她不禁又有些担忧老夫人,不知她身体如何了,如今她已远离骆府,也只能默默的为老夫人祈祷了。
一夜胡思乱想,到了三更天才朦朦胧胧的睡去,睡梦里又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梦境,没一件是宽慰人心的,惊得她后背直冒冷汗,却仍是闭着眼未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