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如刀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扫在脸上,江意澜本能的皱皱眉角,望向他的眸子里露出点点不喜,这男人的眼光太放肆了,除此之外似乎还多了一层耐人寻味的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她自是无所得知。
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盯着看,纵然江意澜身为现代人并不觉得害羞,但心内还是有些恼火的,强忍着怒意转过头捏着香不再理他。
“杵在这干什么呢?”对面走过来一个白衣男子,话里带着几分不耐。
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江意澜缓缓抬了抬头,那白衣男子的目光也正向她瞧来,倒是微愣了下,迅速恢复了正常,淡淡的道,“原来是江家的二姑娘。”
江意澜忙福身行礼,“原来是霍公子。”
白衣男子正是曾为她扎过针的霍世威,一身纯净的白色,站在阳光底下,多了几分英气洒脱,淡淡的神情多了几分疏离。
“你们认识?”站在身边的男人努努嘴。
“见过。”霍世威简简单单的回答,好像不愿多说这个话题,瞟了一眼江意澜,又看了看那男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烧香。”
“我在跟她说话。”
两人几乎同时答道。
霍世威眼皮微动,视线落在那男人脸上,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着江意澜。
那男人挑眉看了看江意澜,“江家的二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我是谁了。”
霍世威显然愣了一下,侧侧身子看向江意澜,“你不认识他?”
江意澜一下子懵了,可是在她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人,刚才她已经在脑子里搜了一遍,一点关于这个人的记忆都没有,他是谁?
她的心一下子吊起来,莫不是今天便是被揭穿身份的日子?她低了头不说话,只管将头顶留给两个大男人观摩。
顿了片刻,霍世威忽然开口,“他是武骆侯府的骆玉湛。”
江意澜蓦地抬起头睁大眼盯着骆玉湛,他居然就是骆玉湛,此刻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只闻其名却未见其人的骆玉湛?
也正是这个男人让她一来到这个世界便接受了诸多不公平待遇与嘲弄,更可气的是他完全被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这一切的一切完全都是她的错,她脑子里忽然冲出一个念头,既然如此,江意澜当初为什么没一脚把他踢死?
江意澜面色稍显激动,脸上的神情更是换了几换,直至最后,在旁人瞧来似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攥在手里的香差点被她捏碎。
她的这些小动作自然全被骆玉湛纳入眼底,他忽然生出几分兴致来,没想到这丫头戏演得还不错,假装不认识他,还装出一副委屈想要报仇的模样,他眼角猛的一挑,瞪向江意澜,“江意澜,你的脸好像比脑子转的还快。”
骆玉湛话音刚落,原本面色低沉的江意澜忽然变了副脸色,呵呵笑了起来,把手上香递上去,“今日有幸遇见骆二爷,真乃三生有幸,这柱香就送给骆二爷了,二爷上个香,保佑您子孙满堂,尽快为武骆侯府开枝散叶。”
说完这些,她屈膝朝二人行个礼,“不打扰二位上香了,小女子先告退了。”
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朱颜买香的地方奔去,她可不认为骆玉湛是个好脾气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虽不至于做出什么大动作,但好歹她也是一侯府千金,还是离陌生男人远点为妙。
霍世威看着嘴角抽搐面色铁青的骆玉湛,咳了一声,“她果然如传说的一样,大胆的很。”
骆玉湛哼了哼,“她不是大胆,是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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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小跑下来,江意澜心情破好,方才初见骆玉湛时的郁闷一扫而光,她一想到骆玉湛已被踢成太监,满腹委屈立马统统消失,好歹的她还是一活蹦乱跳的健康小少女,可骆玉湛就不行了,身体上的残缺很容易造成心理残缺,双重残缺压迫之下,比那死人倒还惨几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抛却这件事带来的恶果,她与骆玉湛并无仇怨的,至于本尊与他的纠结她就不得而知了,甚至于她似乎还应该感谢这一次机会呢,不然怎会有她的重生?
她放慢步子,可是为什么在她的印象里压根儿没有骆玉湛这个人呢?就拿这件事来说吧,骆玉湛害死了江意澜,她应该把他牢牢的记在脑子里才对啊。
究竟为什么对他一点点影响都没有呢?仿佛这个人根本没在江意澜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江意澜颇觉头疼,苦恼的摇了摇头。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在人群里寻了寻,并未找到朱颜的影子,明明看到她朝这边奔过来的,难不成又去买别的玩意了?
江意澜也不多寻她,穿过人群朝大殿后走去,绕过大殿便看见一个拱形门,她便走进去,发现里头有几处小亭子,再往里连着小亭子的是几间整齐的平方,许是供香客休息的地方。
院里很安静,江意澜走进最靠里的小亭子里,倚着亭栏站着,长长的呼了口气,这城外的空气似乎真比城内的空气要好,至少要比侯府的空气好,呆在侯府里,时不时的会令人感到压抑。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向往的自由大概再也寻不到了,感叹之余她又多了几分感慨,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你失去了什么就会相应的得到什么,她失去了自由,得到的却是许多人想要却得不到的荣华富贵,至少她不用为吃喝拉撒发愁了。
一阵冷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