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跪在地上磕个头,“意澜不为二爷求情,愿祖母惩戒意澜以免再犯。”
老夫人提着板子在地上砸了几下。尖锐的嘎嘎声贴着地面响起来。“你看看,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知道心疼?”
骆玉湛却晃了晃脑袋,哼了一声,“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若再去,我还会这么做,错不在我,是她当着娘家人的面出言不逊,难道为夫的教训她一两句还不行么?错的明明是她。”
老夫人气的嘴唇直打哆嗦,真不明白前两日还处处护着江意澜的骆玉湛。怎么这会子完全变了个模样?难道他真如他们议论的那般,因了身体上的缺陷。心里也不正常了么?他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玉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意澜是你媳妇,你要疼她爱她护着她,怎可没一点男人的样子?”
骆玉湛却哈哈笑了起来,斜着眼笑道,“祖母,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媳妇是你们逼着我娶得。只可惜啊,我本就不是个男人了,不是吗?”
说到最后一句,那声音竟尖利了几分,透着股子阴森。
老夫人惊得倒退几步,骇然看着骆玉湛,握着板子的手微微颤抖着,“你……你……你说的什么话,气死我了。”提着鞭子上前。抬起手狠狠的朝骆玉湛甩去,一板子下去,骆玉湛疼的颤了几颤。
老夫人气的满面通红,厉喝道,“趴下。”
骆玉湛也不言语,乖乖的趴在地上,老夫人便挥着板子朝他屁股上狠狠的砸了几下。
江意澜忙转过身死死的抱住老夫人,惊骇不已,“祖母,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您饶了他吧。”又哭喊道,“二爷,您说句软话吧,您身上还带着病呢。”
老夫人长出口气,似是反应过来,是啊,他身上还带着病呢,万一……她高举着板子的手缓缓放下来。
“湛儿啊……”大夫人何氏一进门就看到骆玉湛趴在地上,屁股上的衣服已裂开一道口,呼天抢地的扑过来,“湛儿啊,湛儿啊……”
哭了几声,又抬头看着老夫人,“母亲,您这是要打死湛儿啊?您这是要打死湛儿啊?”
老夫人哼了一声,将板子咣当一声扔在地上,“都是你教的好儿子,看看这都惹出了什么乱子,过不几日,整个朝堂都会知道咱们武骆侯府出了个怎样的孽障。”
何氏蓦地将目光转向江意澜,恨声道,“母亲,您应该惩罚那个始作俑者,若不是因为她,湛儿好端端的会变成这样么?湛儿是您从小看到大的,他的性情难道您还不知道么?他为何变成这样?您还不知道么?可是……”她哭的差点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还要逼着湛儿娶个祸害呢?”
“放肆……”老夫人颤声呼道,“何氏,你便是这么同婆母说话的么?当着小辈的面,一点规矩都不顾了么?湛儿的婚事是湛儿自己定的,你不是也拦不住他么?”
骆玉湛抬了抬头动动身子,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老夫人虽然只打了几下,可也是用了几分力气的,“祖母,母亲,都是我的错,你们就将我打死吧。”
何氏委屈的看看骆玉湛,哭着扑到他身上,“我的湛儿啊……”
老夫人疲惫的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老了,什么都管不了了,你们都走吧,都走吧,让我安静安静。”
何氏忙吩咐丫头扶起骆玉湛,骆玉湛却挥了挥手,“不用。”然后指着江意澜,“你过来把我扶回去。”
江意澜惊讶的看着他,“我?”
何氏紧着扶住骆玉湛,柔声道,“湛儿,听母亲的话,母亲送你回去。”
骆玉湛却固执的摇了摇头,“不必劳烦母亲了,让她吧。”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意澜。
他这么个大男人,她怎么扶得住?可这个时候她若反对只会节外生枝,她从地上站起身,朝门外喊了声,月笼应声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扶着骆玉湛出了门。
骆玉湛的半边身子压在她肩上,她走的极为艰难,感觉全身上下都被绑上了石头一样沉重。
趔趔趄趄走出木雪园,江意澜看一眼额头上已渗出汗珠的骆玉湛,低声问道,“怎么样?”
骆玉湛咬着牙摇摇头,“没事,我撑得住。我自己也可以走。”说着站直身子,身下又是一阵生疼。然后吩咐月笼。“你在后面跟着吧,我有话跟二奶奶说。”
月笼担忧的看一眼江意澜,江意澜点头示意她走开。
江意澜抬手仍是扶在骆玉湛腋下,“我扶着你吧,其实你说句软话就好了,干嘛死扛着。”
骆玉湛抻着身子靠在她身上,打趣道,“听说你天天在院子里跑步,倒是有用处的很。”
江意澜抬头瞪他,心下奇怪。“这你都知道?还真有做奸细的天赋。”
骆玉湛扯出一抹笑意,显得尤为诡异。“桂城里谁人不知文江侯府的二姑娘?这点小事都不用打听。”
江意澜又瞪他一眼,“看来还是打的轻,该让老夫人多打几下才好。”
骆玉湛却苦笑着摇摇头,“戏已经开始演了,该好好的演下去。只是我没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
忽然转了话题,江意澜一时反应不过来,反问道。“什么?”
骆玉湛面色沉重的看她一眼,“皇上昨晚召集朝中重臣密谈国事,却独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