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却暗暗捏把冷汗,这也算因祸得福误打误撞了,幸好没酿成大错,不然不但自己小命玩完,就连身边的人都跟着受牵连了。
她忽然发现骆玉湛的目光一直望着茶馆门外某处,觉得很奇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也愣住了,江微岸正从一顶小轿里走出来进了对面的一间绸缎铺子,她眼里登时蒙上一层泪雾。
不知江微岸是否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如果他想不到她究竟为何,面对女儿的绝情,他将情何以堪?还有一心一意心疼她的母亲丘氏,此时该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她吸吸鼻子,微低了头,泪珠在眼里打转。
骆玉湛看她一眼,站起身,“随我来。”
江意澜抬起头看他,顺从的站起来跟上他,绕过茶馆后门,又从后院的小门里绕出去,走上大街,绕过一个路口,又走了几步,转身进了一个小院的后门。
江意澜紧紧跟在他身后,脚下的步子迈的很快,顾不得左右张望,隐约间她猜到骆玉湛将带她去何处,而她自己也紧张的两只手紧紧攥着,既期待又害怕。
果然进了院子,绕过一座小亭子,进了一间房,房里摆着各种绸缎,江意澜便看到正襟危坐的江微岸。
江微岸看到她微微一惊,随即红了眼,看看骆玉湛,“我没想到你把澜儿也带来了。”
骆玉湛微笑,“意澜来上香,恰巧碰到了。岳父,你们先聊聊。”说着转身出门。
江意澜双眼朦胧,低低的叫了声,“父亲。”
江微岸眼里也涌出一股泪,他强行忍着没让泪落下来,颤声道,“澜儿,你受苦了。”
江意澜顿觉喉间塞了一块大石头,哽咽难言,她朝前走几步,双膝跪在江微岸跟前,低了头趴在他膝上,肩膀微微颤动。
江微岸的这句话让她知道一切的一切江微岸都知道的,她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她并不是孤军奋战,她的亲人他们都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她,虽然她伤了他们的心,但他们都明白的,她不是绝情的连亲人都不要,她不要他们,只是为了保护他们。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了江微岸的这一句话,值了。
江微岸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任由她伏在身上哭泣,眼中亦是落下泪来,这几步走的太累了,稍有不慎就会有人丢了性命,而每个人都是他至亲的亲人。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澜儿,父亲为你感到骄傲,你做的好。”
江意澜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挂着一丝笑,“父亲,真的么?可是,却让您受苦了。”
江微岸眸里闪着泪光,嘴角却挂着笑,“总会苦尽甘来的,老侯爷告诉我要你参与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同意,没想到你竟会做的这么好。只是,澜儿,苦了你了,现在满京城都是关于你的流言蜚语了。”
江意澜摇了摇头,“父亲,我不怕。只要我们的亲人都平平安安就好了。”
江微岸欣慰的看着女儿,没想到女儿真的长大懂事了,凡事都会考虑亲人的安危了,这一刻,他真的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澜儿,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被取消了承袭侯爷的资格,而咱们文江侯府因为这件事名声大受损失,而且很多人都看到咱们文江侯府不受皇上待见,有的甚至已主动与咱们拉开距离,而咱们又同武骆侯府闹僵了,更没有长久之势了。”
一切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可是江意澜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父亲,老侯爷临死那晚,也是你们策划好的么?可你们怎会知道老侯爷什么时候发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