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川吼的这一声,动怒, 易燃, 顺手摔了桌上的麦克风。
“滋———”
刺耳的破音, 给气氛加了一层冰。
屋里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这是?”
“那女孩儿真是赵总的女朋友?”
“蛮年轻的啊,刚走进来,乍一看我觉得有点儿像一女明星,叫什么来着。”
关系铁的发小出声呵斥:“谁在背后嚼舌根,有种当面讲。讲啊, 怎么不讲了?”
谁敢惹他们这帮作威作福的少爷公子啊, 都自觉闭了声。
十二月, 寒霜降,站外头,人冷得直发颤。
赵明川喝了酒,哪经得住这样的风吹, 浑身发寒, 人倒是清醒不少。他追出来, 赵曦也不上演矫情的你来我往戏码, 大大方方往面前一定,看着他。
眼神绝啊, 赵明川心虚地解释:“开完会才过来的,玩了没多久。”
他没披外套, 一件衬衫打底, 扣子也不知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解开的, 一身混账味儿。这状态,可比这解释更有说服力——赤|裸裸的打脸呐。
赵明川一看就知道她哭过,心疼的,“我不对,我不好。”伸手要来抱人。
赵曦“啪”的一声拍向他手背,力道重,疼得赵明川起了邪火,酒疯一上头,管不住嘴,“哪个王八蛋给你打的电话,老子不弄死他!”
赵曦冷冷的,“半斤八两。”
赵明川眯缝起双眼,“骂我呢?嗯?”
赵曦不说话了,头一低,在冷风里,肩膀微微晃。
她说:“我们分手吧。”
赵明川乐的,“你再说一遍。”
“分手。”
两个字,一个词,干干脆脆。
明明大冷天,怎么还这么火呢,赵明川左顾右看,视线没了准头,最后烦躁地去松衬领,发现扣子早飞了,躁意瞬间升腾。
“干吗呢干吗呢,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他压着火,控着声音,声音低八度,更显阴沉。
“我玩会怎么了?你认识我的第一天起,不早就知道我是这副臭德行了吗?有必要?啊?分手?我分他妈个手!”
到后半句,显然控制不住了,赵明川起了势,动静就大,路人频频回头。
赵曦呢,听着。
平静,眼神都不带变化的,心如止水。
从包厢里追出来怕出事的哥们儿有三四个,听见这话也知道过了分,一左一右地架着赵明川,另一个扯着衣摆往后拖。
“川儿!清醒点!诶!小曦,别介啊!他晚上喝了不少酒,饭局就挨过一轮了,尽犯浑,别理他这胡话!”
好心解释,却没想到捅穿了真相。
饭局就开始了,敢情一直玩到现在呢。
开会?不存在的。
幌子而已。
赵曦垂下头,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头,掐的那两下用尽了力气,指甲往皮肉里扎,自己跟自己狠心似的,疼也不松。
赵明川被分手俩字给点爆了,哪那么容易消停。又被人一阻拦,叛逆因子起了飞,指着赵曦怒嚷:“把那两个字给我收回去,收回去听到没有!”
哥们劝:“川子!”
赵明川六亲不认:“谁他妈打的电话,想死是吧!啊!给我查,老子剁了他的手!”
哥们再劝:“你嚷个什么劲儿,啊?小曦都被你嚷跑了!”
赵明川晕晕乎乎,“她能跑哪儿去,还不都是我的人。”
话毕,人一歪,腿一软,醉昏过去了。
晚上这酒,什么巴西钢德烈,又各种兑换,调的味儿特别冲,赵明川酒量还算可以,也经不住这么一搞,真歇了菜。
第二天十点才醒,头疼欲裂,一身扒得干干净净。赵明川赤脚下床,下头什么也不遮,踢开一地的衣服鞋袜,捞出手机语气横着走,“你们有病是吧,昨晚谁给我脱的衣服!”
“还有谁敢碰你,一身酒味儿不嫌难闻啊,哥们儿几个一块扒的,怎么,酒醒了?”
“滚。”
“你就作吧,回头小曦真没了,你后悔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哟,失忆啦?行嘞。”那头给他简述了一番昨天的发生,呵呵笑道:“赵公子,您可还好?”
赵明川忍着头疼,越想越心慌,不确定问:“我真说了这些混账话?”
“混账本混了。”
完蛋,坏事儿!
心里焦躁啊,但男人总要面子不是,于是依旧维持淡定,势在必得的语气:“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回了。”
“嘿?你这还有经验啊?”
“废话。两口子的事儿你们不懂。”赵明川蛮得意,“等着,过两天就带她出来和你们一块吃个饭。”
嘘声可大:“你就吹吧你。”
呛声几句,电话挂断。
赵明川笑容收敛,眉头深皱,手机一丢,手忙脚乱地捡着满地的衣服往身上套。车就停在酒店外头,上去还没坐稳,就急着给赵曦打电话。
通了,不接。
再打,掐了。
赵明川深吸一口气,低着头,握着手机,半天没动弹。想着想着,烦躁地啧了声,叼着烟送嘴里,从左边咬到右边,再点个火。
哎,吐出的烟圈,全是混账的形状啊。
——
学校末考在即,赵曦连着一星期都泡图书馆。
裴佳佳小心翼翼地问:“曦曦,你也太努力了吧。”
“嗯。”不咸不淡地应。
“其实考试对你不是问题,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裴佳佳机灵的很,凑近了,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