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青楼逃了出来,但他并未直接回自己的王府,而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直至夜深人静之时,方才狼狈不堪的回到了王府。
昏暗的房间,紫炉冉冉升烟,静谧和谐,墨楚敛泡在温热的水中,眸光忽明忽暗。
回想起今日所遭受的屈辱,他的眼眸不由凌厉危险起来,幸好他虽被封了内力,但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常年浸淫的废物,而他为之恼恨的是究竟是谁将他打扮成女子模样,又送到青楼的?
这问题,他想了许久却是毫无眉目。在京都,他墨楚敛还不至于得罪什么厉害的人物,若真论起来,恐怕只有玉璇玑那个跟他犯冲的女人,可那疯女人怎么能做到这一点,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
与此同时,玉沁院。
“师傅大人,徒儿可不可以休息一下?”玉璇玑佝偻着腰,喘着粗气,可怜兮兮的望着依在凉亭中品茶的男人。
“嗯。”男子浅抿了一口盏中的茶,眼皮子也未曾抬一下。眼底却有什么在悄然酝酿。
得了允许,玉璇玑如释重负的瘫在了地上,他真的是变态,让她脚上不止绑上两个沙袋,就连背上也背了一背篓的沙子,然后让她围着院子跑,这跑了快一个时辰了,也没见他有让她休息的苗头,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撑不住晕死过去。
“继续。”男子淡淡的道,不容置疑的口气令人发狂。
继续?这才休息了一刻钟啊!玉璇玑心中的怒火似野草一般的疯长,若不是忌惮他的武功,她早就撂骡子不干了。
“师傅大人,徒儿还没休息够呢!”她眉头一皱,十分不满。
“继续。”男子淡淡的重复,只是语气沉了几分。
死变态,心中暗骂一句,她悻悻的爬起身来,纵然心中万般的憋屈与不甘,但仍旧不得不跑,她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不跑,等会那鞭子一抽上身,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痛。
见她重新跑了起来,他眼底的阴郁方才轻减了几分。
突然只听“啊——”的一声,他抬眸看去,只见她摔了个狗啃泥,背篓中的沙子全部倾撒出来覆在了她的背上,那模样好不狼狈。
“废物。”他毫不留情的嗤道,须臾便移开了眸光,一点都不想管她的态度。
“师傅大人实在是无情得很,徒儿都这般了,不知道关心也就罢了,还竟说风凉话。”她不满的嗔言,边说边撑起身子来,大抵是手掌磨了皮,这一撑引得她又是皱眉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摔,可真是摔的实实在在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自己没出息,倒还怪上别人了?”男子望着盘腿坐在地上,痛得皱眉的她,万般嘲弄的道。
老娘是没出息,换你来试一试?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是是,徒儿是这天底下最没出息的,师傅大人满意了吗?”玉璇玑白了男子一眼,娇嗔道。
她这话是故意的,让他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感觉。
“过来。”他的眼底浮现了一抹无奈,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而且他竟觉得她这模样有点可爱,不过很快就被打消了。
“哦!”放下背篓,解下腿上的沙袋,她蹦蹦跳跳的朝他跑了过去,直直的就往他的怀中扑去,难得的是这一次他并未避开。
“唔。”她舒服的哼了一声,望着她跟乖巧的小兔子一般窝在自己的怀中,心中竟悄然的涌过了一阵暖流,那种是满足的感觉。
满足吗?他问自己,可对于他来说从来不需要,他的世界是冰冷无光的,只有有存在价值的,跟没有存在价值的…………
“滚开。”他冰冷如厮的冷下脸,跟拎小鸡似的,万分嫌弃的将她提了起来。
“难道师傅大人不喜欢徒儿吗?”她颇为伤心望着他,就像被扔了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主人,心中却是冰冷万分,毫无波动 。
“呵呵,小东西,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心中打什么主意。”男子嘲弄的轻笑着,一语便道破了她的心中所想。 审视的紫眸仿似看透前世今生一般的通透,只消一眼便贯彻她的心事。
“徒儿能打什么主意?”望着他的眸子,她的内心咯噔了一下,一阵慌神,她便不动声色的掩下心绪,笑意盈盈的与之直视,清澈的眼眸仿似见底的泉水,叫人一眼看透却又看不透一般。
“小东西,你只要记住,本尊就算是把利剑,但也绝对不是你拿的起的。”男子饱含警告的道,望着她的眼神渐变沉冷深沉。
“师傅大人说什么?徒儿听不懂。”玉璇玑装疯卖傻的道,逐开的笑颜天真如厮,看不出一点作假,说着,她顺势为他斟了一杯茶。
拿不拿的起,犹未可知,我玉璇玑可不是纸糊的,只要想,我就一定做的到,思及此,她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势在必行。
“来,师傅大人喝茶。”她端起茶水,笑眯眯的望着他,笑的一派天真,不着心计。
他看着她笑眯眯的脸,心中冷意万千,这只小狐狸,越是再笑,越是想掩藏什么。
“今晚便到这里吧!”他面无表情的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淡淡的道。
“好。”她拍了拍手,十分的乐雀,好像再说终于可以休息了。
“对了,师傅大人,再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到时候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她突然说道,一脸期盼的望着他,就像临别的孩子,希望父母陪在身边一般的渴望,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