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一旁伤心的月娇,强忍着巨痛对月娇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梦姐冷冰冰道:“情花只有一种解药,叫食魂菇,可惜它生长在冥界。”
“你回去以后,最好别忘了你今天的誓言。”
梦姐说完,一把揪住了吴教授。
“老东西,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走吧,告诉你,塔已经倒了。”
吴教授吃了一惊:“什么,骨塔倒了,你听谁说的?”
梦姐道:“恶鬼族的人到处在传,有人说是消失了。”
“据说被一条金龙带到了天宫,总之,你们再也找不到‘骨塔牙书’了……”
梦姐指着井口道:“你过来看看,就知道骨塔去了哪里……”
“是吗?”
吴教授上前一步,忽然被梦姐一掌打在背上,扑通一声便跳入了井中,井内的白雾受到了冲击,陡然的开始收缩减小。
梦姐在上面道:“老东西,雾一散就走不成了,记住,月娇住在四川宜宾县的蔡家村”
转身对狗娃子道:“你给我听好了,是蔡家村,回去以后,赶紧去找月娇。”
井内的白雾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吴教授在井底焦急地大喊大叫:“狗娃子,快点,快下来,井水好烫……”
狗娃子答应一声,扶着泪眼巴萨的月娇,看了看井口。
忽然,客栈外传了一阵喧哗,有人高声喊道。
“三个人都进了客栈,他们跑不了。”
“还有梦姐,一块抓了吧。”
梦姐心急如焚,知道是冥警找上门来,见月娇依依不舍,索性把井盖掀翻,咣当一声,将二人扣入井中。
一屁股坐在井盖上面,放声大哭起来……
…………
入夜,郑家挂起了白绫,郑老爷子派出的伙计,四处折腾了一天,终于带回了大家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有一伙日本人在半道上偷袭了西北爷,小爷郑木也死在了吉源商号。
据说,吉源商号的郎高飞与那伙日本人,为了寻找什么“骨塔牙书”闹翻脸,双方发生了一场枪战,那帮小日本被赶来的军民打死了不少,不过还是逃脱了几个。
大伙一直等到了深夜,那几个伙计才弄回了独眼西北的尸体,个个竖起大拇指,称赞西北爷是条汉子,死的坦然,不带一丝恐惧。
这次,郑老爷子看到独眼西北的尸体,一下就晕了过去,郑家人是哭声一片。郑家大大小小的一切事情,只得由郑二爷一人主持操办。
吉源商号派人开出了价码,要挟五百块大洋送还小爷郑木的尸体,郑二爷发了狠话:“要五百块大洋,成啊,给他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郑二爷四处忙活求情,好不容易张罗到一副薄棺,在这个乱世当口,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
汉人对于棺材自古就非常的重视,棺材是用来装殓尸体的,也就是人死以后在阴间的家宅,依据古礼死者是需要用棺椁来入殓的,“椁”就是外面的一重棺,即内棺外椁之说为古礼。
独眼西北生前是何等的英雄气概,面子和排场一样不少,死后,却只落得一副简陋的薄棺,夫人郑怡兰想着就伤心。
独眼西北刚出道时,就是靠贩卖棺材起家,勉强混口粗茶淡饭,谈不上日子宽裕,后来靠上了五爷,胆子渐渐变大,才把生意做得火红。
郑老爷子一直熬到深夜才醒了过来,来家里祭奠的客人走了大半,郑老爷子用完饭后一阵长吁短叹,又好生的安慰了女儿郑怡兰。
忽然间起了教授和军爷,忙指使人打听道:“那个老教授呢?”
“还有那个军爷,他们回来没有?”
郭霓一直陪伴在夫人的身边,听见郑老爷子追问,忙用手势比划道:“郑二爷刚才赶到祠堂去了,还不知道情况。”
郑老爷子哦了一声,一个劲地摇头,催促郭霓道:“赶紧准备饭菜,我还没吃哩……”
嘚,老爷子又糊涂了。
郑二爷的心里如一团乱麻,假如老教授和小兵哥再不回来,就又成了一件麻烦事。
想着想着匆匆赶往祠堂,正好撞见二祭司搀扶着虚脱的吴教授二人走出竹林,二人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总算安全归来了。
吴教授疲惫地拱拱手道:“西北爷和木爷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真是不幸,还请郑二爷节哀顺变。”
狗娃子愤愤不平道:“二爷,这笔账迟早要和日本人算。”
郑二爷看着二人空收而归,知道这一趟走的并不顺利,忙道“对了,教授……‘骨塔牙书’带回来没有?”
吴教授失望地摇摇头:“我们二人到了骨塔,就是进不去,因为缺了木爷手里的镜子,如今幺弟和西北爷都出事了,骨塔也毁了……”
“什么,骨塔与镜子有关?”
狗娃子道:“不仅有关,它们就是开启骨塔的钥匙。”
郑二爷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半晌,掏出了身上的锡盒道:“这是我大哥送回来的,里面装的就是‘阴阳轮回镜’。”
吴教授点点头:“是七星镜,‘阴阳轮回镜’是其中的两枚,除此之外还缺了一枚“天枢”镜,所以,我们进不了骨塔……”
吴教授接过锡盒心情异常的沉重,沉默了一阵道:“这个代价太大了,是西北爷用命换来的,以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已经尽力了。”
郑二爷的眼光落在了狗娃子的身上,眼神陡然一变,一把拉住狗娃子的手臂,翻开袖口,用二指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