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哥端起猎枪就要往上靠,被贾皮猴一把抱住,死不放手,急得“呸……呸呸!”连吐口水,翻开贾皮猴的眼睛看了看,突然,一巴掌扇在脸上,硬生生落下五指印。
这才狠狠道:“死猴子,咋魔怔了,这叫五指开心,哥帮你清醒清醒。”
贾皮猴被这一把巴掌扇得晕晕乎乎,眼睛直瞪瞪地瞅着老表哥看,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老表哥见贾皮猴傻楞在对面,反手又是一耳光。
“你奶奶的,明明是一条死龙,你偏就看成了黑脸小子?”
“莫怕,龙骨这东西值钱哩。”
贾皮猴这回算是学精了,不等老表哥动手,赶紧闪身,轮圆胳膊,一巴掌扇了回去。
这气头一泄,两腿便开始打颤,筛糠似地说道:“孙子,你这是鬼打眼了,明明是个黑脸的孩子,它,就坐在蛇堆里……”
一伸手,揪住老表哥要跑:“哥哥吔,我们撞上了邪祟物,赶紧走,再尼玛耽误一下,跑都没机会了。”
二人扭打在一起,谁也说服不了谁。
忽然间,灌木林内刮来了一股透心的冷风,吹得地上的草木嗖嗖作祟,落叶乱飞,山涧黯然失色,再看那些恐怖的黑斑蛇,一瞬间纷纷散开,二人被这股子怪风吹的是晕头转向,心里发毛。
老表哥松开贾皮猴,终于害怕了,扯着贾皮猴一起,闪身躲在了一棵大树的背后,看得眼睛发绿。
只见,那个黑脸少年竟然从青岩上站了起来,立在飞飞扬扬的枯叶中,神情古怪地望着他们二人,那情景,说不出的有多么的阴森可怖。
贾皮猴探出头一瞧,刚好与那黑孩子的眼神撞在一起,顿时从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有鬼呀……”
贾皮猴吓得怪叫一声,拽起老表哥就跑,东一脚西一脚,只恨爹妈少生了自己两条腿,两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地逃离了那个恐怖的水潭。
老表哥极不情愿的回到家里,绷着脸,一个尽地数落埋怨。
“死猴子,太可惜球了,这是唐僧肉啊,我们是不是看错了,到手的银子都不要。”
“到手的银子?”
贾皮猴恨的一口啐在了地上:“哥哥,那东西不干净,是妖祟。”
两人吵了一会,怎么也说不到一块。
贾皮猴摸了摸脸上的五指印,火辣辣地作痛,想起刚才的事,血往上涌,赌咒发誓再也不参合老表哥的发财梦。
老表哥背着手,像一只斗鸡,不停地来回走动,还想着龙骨,一幅执迷不悟的样子。
贾皮猴挖苦道:“你呀,就尼玛一木鱼脑袋,半根筋,小心送命。”
老表哥抱着猎枪,脑袋晃啊晃啊,快晃成了拨浪鼓,瞧着贾皮猴的怂样,忽然一跺脚,朝镜子里的贾皮猴开了一枪。
“死猴子,哥跟你一刀两断……”
老表哥端着猎枪就跑,再也不来找贾皮猴了。
这件事情没过多久,易疯子忽然找到老表哥,说他知道龙骨的下落,而且说得是有鼻子有眼,老表哥正琢磨这事,二人一拍即合,又去了一躺山里,然后嘛,就失踪了,真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贾皮猴局子里挖出件大案,上司盗卖邮件,又牵扯到贾皮猴,不久便丢掉了饭碗,不得已卖了房子,拿钱消灾,总算是没蹲大牢。
反正是应了二叔的话,衔尾蛇是瘟神的化身,蛇头咬住蛇尾那是警告你呀,生命即将终结,一切都将归零。
贾皮猴没了工作,成天跟着六哥混,这人脑子活泛,心眼贼多,趁着叶县疯传老表哥找到龙骨的小道消息,打起了贩卖龙骨香的主意,惹得六哥信以为真,天天追着他的屁股,讨要龙骨。
……
这条小巷又细又长,曾经是一条宽敞的古驿道,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后,实行“车同轨,书同文”,修建了从都城咸阳到中原以及各郡的驰道,当年秦始皇就是顺着这些驰道巡游各地。
如今这条古驿道,完全没了当年的气势,被两旁的住户侵占的不成样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在小巷的中央生长出了几颗老梨树,妖里妖气的却不结一棵梨,贾皮猴藏在树垛子里,看看六哥几人吆喝着走远,这才稍稍把心放宽下来。
老梨树又叫棠梨子,最喜遭惹黄蜂,贾皮猴如释重负地打了个哈欠,试了试脚下的树干,刚一放脚,冷不防屁股下的嫩叶猛地一弹,“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抽了个正着。
这力道抽的,一排刺扎在屁股上,当时痛的哎呦一声,惊动了头顶上的一窝黄蜂,顿时,嗡嗡地飞出数十只寻仇的大眼黄蜂。
贾皮猴傻眼了,要是被这玩意扎上了,那还能好,心中一乱,松手就拍,干瘪的身子突然一沉,不由自主从树枝的中间滚落下来,扑通摔在树根上。
窝了一肚子的火,眼看大黄峰又围了过来,撅起屁股就跑,偏偏迎头撞上一个女人,那女子短发齐肩,一对乌溜溜的环豹眼,露出一股子狠劲,上前一撂腿将他跘了个狗舔屎。
贾皮猴捂住脸抬头一看,认出了来人,嘿,这尼玛巧劲了,不就是潘记面馆里的两个外地佬帽吗?还真是碰上巧巧他妈了,再看看芳盈,心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活动开了。
眨眼功夫,那群黄蜂就围了上来,贾皮猴慌得没头要跑,杨根宝杖萧一勾,挂住领口,拽了回来。
芳盈眼疾手快,从背包内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顺手一扬,撒向如飞蝗一般的黄蜂,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