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墓里,在地下,怕的不是凶棺和大粽子,而是贪婪得永不见底的人心。要想应付后面的麻烦,只有让队伍里面清净了,才有同仇敌忾对付未知风险的可能。
除去搬山歇岭、寻龙点穴、挂印摸金这些名门倒斗,更多的是原始粗陋的对陵墓的毁坏挖掘。而原始粗野的盗墓方式,引发到后来就是火拼跟仇杀。
所以在民间,流传最广的盗墓形式,自汉末以来,最多的是父子盗墓的形式。父子两人同时去倒斗,一定是父亲在上面,儿子在下面。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只有这种模式的倒斗才能最安全。
换成父亲在墓道下面,儿子在地面上,都是极为不妥的。经常有民间传闻,儿子见明器到手,为了独享宝贝,就把父亲掩埋在地底下,做出违反人伦的事出来。
来搜寻吴王刘濞墓的,都是耳闻或者经历过倒斗,也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所以张义满说比对手印,大家都毫不犹豫的过来一试,所幸,没有一个人跟那手印对的上。
“那会是谁?难道,真是刚刚逃走的白面。”
说到这里,张如铁长长的胡须根根竖起,两鬓旁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对,极有可能就是他。刚刚,我只看到他的背影,看样子,个子高高的,跟大胡子你很像。”
“难道,真的是他。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究竟有没有变成僵尸,或者说,他是潜伏着跟我们一起进来,想独吞这笔宝藏的。”
张义满指着血迹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冬瓜,刚刚你枪打在了他的什么位置,我想问一下,另外,北佬孙,我要跟你了解下这白面的底细。”
“我枪法一向很稳,刚刚一枪,我明明是要打在他的后背,没想到,他也反应太快,直接一闪,好像是打在了他的右手臂上。”
“额,难怪,你的背上才会留下这么一掌手印,看来是他右手受伤,使不上力,猛扑过来的左手用的力。”
“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但我就奇怪,那家伙,那架势,真是太快了,我根本都没来得急看清他的正面,就被他拍倒在地上了。”
……
……
张如铁跟刘东对话持续了近三分钟,也渐渐缕清了头绪。北佬孙早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冷掌柜白面的底细,开始认真的回想起王馆长引荐给自己的情景,以及认识以来的一些经历。
“你们几个人离开上海到杭州以后,我就跟王馆长在上海又认识了几个做古董生意的朋友,也接触了几件堪称精品的宝贝。
有一天晚上,我跟王馆长在上海西郊的一栋别墅里,认识了另一位古董朋友,以及跟他一起的冷掌柜白面。
我记得当时,冷掌柜白面不苟言笑,只是背上背了一个背包,显得心事重重。后来得知是手里搞到了件宝贝,准备脱手,可那朋友出价太低,白面说折损了两个兄弟,价格出底了根本都不够死去兄弟的抚恤费。
于是席间王馆长暗示我给他留个信息,于是我就借上洗手间的空档给他塞了一张名片。到了第二天,他就循着地址带着宝贝过来了。
当时我们正在王馆长的博物馆里闲聊,一边等着你们的消息,他来了后,我们隆重的接待了他,他也给我们看了他的东西。
你们猜,他背包里装的是什么?”
北佬孙深呼了一口气,悠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