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深处,一道长长的身影在左右翻转,上下婆娑,但看他瘦瘦长长的身板,以及他那标志性的鹰钩鼻,在一片黑夜中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这人还能有谁,正是那鬼洞族一脉的冷掌柜白面。
先前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石门推开,再加上水中挨了张如铁一拍子,白面的状况不算太好,就算他金刚附体,就算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族人领袖,此刻,他内心深处,仍然是感到阵阵凄凉,以及略微的感伤。
眼见族人相继凋零,全球人类平均寿命都已经超过七十岁了,而唯独自己这一脉,却受到祖上某个神秘诅咒的力量,没有一个能活过六十的。就算是在世面上有个正经职业,融入平凡人的生活,看到了退休才能领退休金的条款,他就一阵来气,活不过六十岁,还领神秘退休金,还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行,我要改变族人的命运,一定要找到破解这传下来该死的诅咒,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我。
白面不止一次在心中提醒着自己,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是族人当代中当之无愧的英雄、领袖,鬼洞族人中,但凡是能用的资源,全部听由他的调遣,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甚至,就算折掉几条族人性命,他们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因为,他们绝对的相信他,也只有他,才最有可能找到解开诅咒的秘方。
刚刚一下折损了三个族人,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族人精英,上了年纪的还是族中的长老,就刚才一下子,全都沉寂在湖底了,这次回去,该怎么向族人交代。
白面瞪大着眼睛,手里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眼泪,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吴王墓这次仗,一定要好好算算。
白面一面潜伏在黑暗里,一边在一步一步靠近墓室深处,他在一处隐蔽处藏了起来,终究是因为伤的太重,该好好休养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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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铁一行七人随着宽敞的墓道继续向深处走着,走动起来也显得异常的小心,连不小心的踢倒的一颗石子,也会引起大家的一阵骚动。
张如铁跟堂叔张义满、北佬孙三个走在最后面,想到再次逃脱成功的白面,忍不住问道:“鬼洞族还有什么来头,这白面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我们这么久,而我们却没有一丝发觉呢!”
张如铁起了疑惑,张义满连连点头,他心里也一阵起疑,怎么自己也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北佬孙看了看张家叔侄俩的神情,又仔细回想起了刚入行在北京潘家园滚场子的日子,那些天南海北来的文物贩子,三教九流混的各个道上的爷,又琢磨来琢磨去,总算是想到了一些。
“我想起来了,我在潘家园练摊那会儿,我平常去喝茶那唱曲老爷子,说评书说的头头是道的那个,当时我听到他一段评书里说过,这鬼洞族啊,他们生就一双火眼金睛,据说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能把周围的环境分辨的一清二楚。
我又听说,这鬼洞族啊,他们的心率跳动比我们正常人要慢很多,我们一般很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两人听到北佬孙这么一说,口中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几乎同时从两人口中说了出来。
张如铁说道:“跟我猜的差不多,我就说嘛,这墓室里面,到处是机关重重,到处是见不得人的邪乎东西,这白面怎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来回回,如入无人之境,一路还跟了我们这么几天,要不是遇到那面湖了,估计还在后面跟着呢。”
“话虽这么说,但一直后面鬼鬼祟祟跟踪我们,见面就想把我们置于死地,这是什么套路,什么逻辑?”
北佬孙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表情道。
“这个,我也还没搞明白,不过,咱们是一定不能心慈手软,碰着了,就算折掉我这条老命,也要跟他拼了。”
张义满很清楚,再见着这冷掌柜白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们怎么想到在湖面上对我们下手?这明显对他们不利,按理说,鬼洞族是西北人士,他们一般水性都不是太好,怎么想到跟我们这帮南蛮子在水里碰头呢?”
张如铁一直搞不明白就是这个地方,在哪里都好,偏偏选在湖里,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这个,按我推测的话,应该是他们等不及了,或者说,如果他们不在上岸前解决掉我们,他们就会失去对我们的有力形势,之前潜伏这么久的准备也白费了。”
张义满答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走在前面的刘东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直到等到三个人赶上了才问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白面,怎么一会儿一个神出鬼没,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身漏洞,等再碰上,好想着怎么对付。”
张如铁答道。
这么直接的回答,可以省掉刘东再问长问短,他脑袋本来就简单,再多吵嚷几句,不就等于是给敌人做好了暴露目标的准备了吗。
刘东简单回应了句:“呃,我还以为是你们猜着明器放在哪里了呢,等会我们就不跟刘濞那老头打招呼了,直接过去取了他东西就走,免得惊扰他,怪麻烦的。”
“你这嘴,以为是你亲戚啊,还不好意思什么的,我告诉你,就算是你亲戚,那也是隔着几千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