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郯城的攻城战,以及各种围歼战,三国联军的伤亡也很大,折损的兵力超过四万,整个联军已经不到十八万的兵马。
联军需要休整,不能马不停蹄地北上去莒城歼灭齐军的主力,一战成功。在其间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楚宋两军都约束士卒,不许烧杀抢掠,安分守己地待在军营里不许外出。
但是无疆却没有约束麾下的士卒,桀骜不驯的越国士兵依然在外面晃荡,横行霸道,既然郯城已经没有人烟了,因为屠城的关系,整个郯城日后都将成为一座鬼城,至少百年之内没有规划的话,郯城将会一直被荒废了。
越兵没什么纪律性,军纪松散,时不时地三五成群地去到别的城邑里,或者齐人的村庄里横行霸道。
齐人也是暴脾气,知道了越国人在齐地犯下的滔天罪行,尤其是屠戮郯城的事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地的齐人也是众志成城,自发地开始反抗越兵的侵犯,很多外出的越国士兵都被莫名其妙的杀死了。
齐国黔首的武器很简单,或者是锄头,或者是镰刀,或者是扁担,或者是木棒,反正没有他们不能用的,只要拿着趁手,有杀伤力就足够了!
越王无疆知道此事后亦是大怒,又屠戮了几个城邑,死亡的齐国黔首多达三万人。但是,哪有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齐国自古以来也是民风剽悍的地方,在商朝的时候这里还是东夷族的地盘,大家都桀骜不驯,跟中原王朝对抗了上千年,直到商军征服了东夷,姜子牙又入临淄,立国大齐,这才确定了华夏人在东方的主导地位!
齐人的身上也流淌着东夷族的血液啊!
当地的黔首不停地骚扰着联军,致使联军进兵的步伐也减缓了不少,越王无疆这个鼠目寸光的,竟然也不管不顾地挥师杀来,将反抗的齐地贱民统统杀掉了。
在这个时候,宋军已经攻克了孤立无援的阳关,彻底奠定了在齐地的优势。干梁也奉命驻守阳关,加固关隘,以应对北方的齐军的反扑!
齐国莒城,府衙内。
田忌接过齐王的诏命的竹简,瘫软在席子上,一脑袋靠着后面的屏风,看样子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上将军。”匡章正在跟田忌商议军情,想要结合在南方的齐国黔首爆发的暴动,给予联军一记重击,却不曾想大王的诏命忽然到来了。
田忌摆了摆手道:“不要叫老夫上将军了。章,日后,我再也不是什么上将军、成侯了!”
“上将军何出此言呐?”
田忌将手里的竹简递到匡章的手里,叹了口气道:“这十多万的齐军将士的命运,齐国的命运,现在都交到你的手上了。”
“不是。上将军,我匡章何德何能,怎么能做主将的位置统兵作战呢?而且,现在大敌当前,也不知道朝堂诸公是怎么想的,临阵换将,换得还是统兵大将,这可是兵家大忌啊!”匡章苦笑道,“何况我没有上将军你这般的资历和威望,这仓促之间的兵权交换,恐怕很难服众啊。”
田忌闻言,摇了摇头道:“章,老夫看好你。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以前只是给别人做副将,只是去执行别的统兵大将的命令,但是这一回,你却要独当一面了。你有这个能力,老夫深信不疑,至于能不能服众,章,这就要看你的本事啦。”
“上将军……”
“别说了。作战计划我们刚刚都商议好了,越人暴虐成性,在齐地决不能立足,而且刚刚屠了郯城,凶名赫赫!只要章你擅于引导将士们的情绪,渲染仇恨,就能达到哀兵必胜的效果了。”
田忌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在知道郯城一地被屠戮的时候,他是老泪纵横,痛不欲生。这些越蛮子真应该天打雷劈,就跟两个孩子打架一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许带上我的家人!
越人的行为过火了,偏偏田忌又无能为力。
齐国的一代老将,天下名将,田忌最终被押解到临淄,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可能要等到战争的结束了,齐国胜,则田忌可以被剥夺上将军的位置,但是保留爵位保留封地,被搁置起来供养着,齐国若败,田忌就会被剥夺上将军的封号和爵位,封地也不能留了。
在联军北上的一个路线。
宋君偃充当先锋,统率大军三万陆续北上,却在一路上遭到当地黔首的袭击,不过就像以卵击石一般,这些不自量力的黔首都被消灭干净了。
但是,在期间发生了让子偃很不愉快的事情,就是越国士兵不听指挥,时常出去烧杀抢掠,侵略成性,这倒也罢,子偃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败坏的是你们越国人的名声,与我何干?
不过让宋君偃感到震怒的是,有不少的宋军士卒也伙同越人,干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戴偃约束不了越军,还不能约束自己的士卒吗?
当着诸多宋军兵卒的面,子偃高高在上地站在刚刚搭好的台子上,在高台之下,整齐有序地跪着三排衣甲不整,头发凌乱,精神萎靡的宋军士兵。在每个跪着的士兵背后,是一个个战友举着手里的剑,对准了他们的脖颈。
高台之下,历经血战的一万两千多的宋军将士,一万两千多双眼睛正在仰望着他们的国君,他们之中有的人还是迷惘的神色,有的人却已经知道子偃想要干嘛了。
戴偃喝道:“古语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国家没有国法则国无宁日,一个家族没有家法亦纷争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