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要战,我大宋国何惧之有?!”宋王偃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以一种很平缓又铿锵有力的口吻回应。
匈奴的挛鞮部,只能代表他们的一个部落,并不能代表整个匈奴民族,不能代表所有的匈奴部落。但是宋王偃这么说,显然将挛鞮部对他们宋国的恶意,全都加到匈奴人的头上,敌视匈奴人了!
其余的几个匈奴部落的使者闻言,不禁对这个桀骜不驯,对宋王偃出言无状的呼韩耶怒目而视。
呼韩耶亦是察觉到宋王偃此言的恶意,故而抱胸了一下,说道:“匈奴岂敢冒犯王上,冒犯宋国?今宋国为华夏最强之国,带甲百万,战车万乘,而四方咸服,吾匈奴只是久闻天朝上国的威名,欲一探彼宋国与我匈奴的强弱几何!”
宋王偃听到这话,不禁眯起了眼睛,从眼睛缝里折射出了一种危险的光。
此时宋王偃没有破口大骂,已经尽显大国之王的风度了,匈奴挛鞮部以一小部落的身份,向宋国这个泱泱大国宣战。无疑是对宋国的一种挑衅。
真的,不是宋王偃吹牛皮,以宋国现有的国力,完全可以北击匈奴,灭了匈奴各部!
宋王偃自恃身份尊贵,不便出口奚落匈奴人。相国苏秦深谙其意,随即站出来,横眉冷对地冲着呼韩耶道:“呼韩耶,汝好大的胆子!岂不知天壤之别乎?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匈奴挛鞮部,便是整个匈奴所有的部落合起来,与我宋国两相比较之下,亦是云泥之别也!”
“我大宋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勇猛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岂是汝一个小小的匈奴挛鞮部所能挑衅的!莫不以为宋矛不利乎?”
“好!”
“彩!”
在场的观礼的宋人无不叫好喝彩,对于自不量力的匈奴人更是以一种高傲的姿态,鄙夷他们。
华夏人向来以天朝上国自居,对于四方的异族都是抱以鄙夷的眼光的。东夷、西戎、南蛮、北狄,这些都是中原人对于四方胡人的蔑称。
见状,宋王偃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尽显大国风范地道:“呼韩耶,既然汝要挑战,寡人亦无惧也。我宋国之勇者甚多,诸将,谁愿出战?”
“臣请战!”宋国不乏勇武过人的猛将,宋王偃这一声叫唤,诸如子烈、白起、蒙挚和孙烈等人都站了出来,单膝跪地,纷纷请战。
呼韩耶见状,不由得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随后又低着头道:“宋王,这样吧,你我两方各派出三人对战,三局两胜!”
宋王偃颔首道:“子烈、黑犬、孙烈!汝三人出来对战!”
“谢大王!”被念到名字的子烈三人都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在宋王偃身边的干婉摇摇头道:“这些匈奴人还真是不知所谓,区区一个小部落,竟然妄想挑衅我大宋国,与宋国一战。”
“呵呵。婉儿,莫要小觑了这些匈奴人,自古以来,塞外胡人朝拜中原国家之时,难免会滋事挑衅,欲一窥其国之深浅。这是胡人惯用的伎俩!”
“那大王,子烈他们应该不会败北吧?”
“婉儿且放心。子烈他们的勇武是人尽皆知的,虽不及寡人,却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勇不可当!似匈奴人这些蛮夷,只注重蛮力,而毫无技巧可言,无论是比试拳脚还是兵戈,子烈他们都无必败之可能!”
宋王偃招了招手,随后躬身在一侧的中车府令刘霸便小跑过来。
“王上。”
“刘霸,汝去查探一下,这个呼韩耶是何人,挛鞮部又是一个怎样的部落。记住了,越详尽越好。”
“诺!”
刘霸接替了嫪信的位置,掌管宫内的事务的同时,还是黑衣卫的首领。随着宋国的愈发强大,黑衣卫也水涨船高,成了一个名动天下,让人闻风丧胆的情报组织。
当然了,黑衣卫可不仅仅是情报组织,似暗杀、宿卫之类的工作黑衣卫还兼任的。
值得一提的是,黑衣卫目前是情报网络极为广泛,不仅遍及大江南北,列国各城邑,市井朝堂之中,甚至是漠北草原的胡人,南方山岭的蛮夷那里都有黑衣卫的踪迹。
现在黑衣卫甚至还随着商旅的步伐,西出西域,向着人迹罕至的西方而去。
过了没多久,呼韩耶便从随行的匈奴人里,挑选出了三名膀大腰圆的勇士。
他们似乎是有备而来的,这三名匈奴勇士俱是体格健壮,身上散发着剽悍气息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三个人都有着手撕虎豹之力,战斗力不容小觑。
子烈与一名匈奴勇士登上了陛台的中央,直上宋王偃的十步之外的位置站着,在向宋王偃施礼之后,二人又彼此行了一下抱拳礼。
宋王偃颔首道:“今日演武,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呼韩耶,不知汝匈奴人是善拳脚还是善武器?”
“宋王是主人,全凭宋王做主!”呼韩耶淡淡的道。
“哈哈。来者是客,我宋国又岂能仗势欺人乎?这样吧,寡人听闻汝等匈奴人尤其擅长拳脚功夫,今日演武,便以拳脚之下见真章吧!”
“开始!”
随着宋王偃打手一挥,子烈与那一名匈奴勇士转过身,不约而同地大踏步走下陛台。
宋国的旌旗迎风招展,为了鼓舞士气,振奋人心,在场的宋卒都举起了手中的长戈,高声呐喊着“大风”。这偌大的广场上,便回荡着许多宋卒的呐喊之声,经久不绝。
子烈与那一个匈奴勇士都摆开了战斗姿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