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神都长安城,雉堞连云,极尽奢华,城中街市宽阔,建筑雄奇。城西南是皇上居住的上阳宫及三省六部、各寺监台的衙门。城西北一座高耸的平台和两旁的黄顶建筑便是掌握天朝历法、天候、星象、水文、节气的司天监。
今天的司天监有些不同寻常,一众百姓围在大墙下向天空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天空中,一群群飞鸟箭一般向司天监的南衙飞去。
司天监南衙外,鸟群疾飞而至,毫不停留,直接撞向了南衙的梁柱和墙壁,发出一阵阵哀号,登时颈断翅折,尸体散落满地。
司天监的官员们从四面八方奔来。
大家惊诧地议论着:“这是怎么回事?”
“飞鸟投柱,这是异兆啊。”
“可从没见过这么多飞鸟触柱,我看是天道不乐,要出事,赶快通报监正大人!”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有人喊道:“让开,让开,监正大人到了!”
众官吏赶忙两旁分开,司天监监正张文远率几名掌固飞步而来,一见眼前的景象他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抬起头,只见群鸟还在不停地飞来,撞击着梁柱和墙壁。
张文远不知所措,喃喃道:“难道这是天降异象的先兆?”
他猛地回过身,问身旁的掌固道:“观象台有什么发现吗?”
“回禀大人,天象官夜观星象,有妖星闪烁,恐怕有妖孽诞生……”掌固回禀道。
大凡妖星降世,自然会有一些怪象发生,而且还会被星象官描绘的神乎其乎。比如刮风啊、下暴雨啊、冒香气啊、天上星星闪啊、到处放红光啊……
长安上阳宫里,皇上正在与一些大臣官僚商议着一些要事。
正在此时,殿外力士一声高喏道:“启奏陛下,司天监监正张文远现在殿外,有要事启奏!”
“叫!”
张文远匆匆飞奔进殿,躬身施礼:“参见陛下。”
皇上威严颔首:“文远,有什么事吗?”
张文远回禀道:“陛下,今晨天现异兆——飞鸟触柱,妖星闪烁,必有妖孽降世!”
皇上猛吃一惊:“什么?妖星降世?”
张文远道:“正是。”
“可查到妖星降世在哪里吗?”皇上不安道。
“就在长安!”说来也是巧极了,据司天监观测推断,妖星便在长安。
皇上历来迷信鬼神之说,加上张文远的一番说辞,妖星降世,朝代交替……大臣们议论纷纷,皇上当即下令全城搜查近日新出生的婴孩,密令带回皇宫!
李文杰在大街上看着人心惶惶的,大批的衙役捕快挨家挨户的搜查问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于口渴难至,李文杰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不曾想这刚一开门,就有两个男人用刀架在了李文杰的脖子上,将他拖进了屋子。
李文杰哪见过这等架势,当即跪伏在地哭喊饶命,这一哆嗦之下竟然尿了裤子。
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位带着面具的男人,这人当真是捉摸不透,在自己家里都还要戴着个面具见不得真人。
李文杰连忙说自己是来讨水的,不想卷入不关他的事情中。随后,里屋里传出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嚎啕大哭不止。一个类似产婆的妇人喜笑道:“生了,生了!恭喜是个男孩……”
戴面具的人缓缓走到李文杰的面前,将他搀扶起来。“我不会杀你,不过却是有一件大事重托给你。”
李文杰还没弄清楚,他们两个人素昧平生,怎么敢谈相托重事呢?
面具人挥退了两个拿刀的仆从,将李文杰带进了里屋。产婆拿着赏钱离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了难产而死的女人和嗷嗷待哺的婴儿。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染血的床单,骤冷的尸体。实在是太过凄惨了,简直比小说里的情节还要惨上数倍。
面具人当着李文杰的面摘下了面具,三道深浅不一的刀疤布满了整张脸,难以直视。他希望李文杰能够收养刚出生的婴儿,并带着婴儿远离长安。
还想再追问一番,门外却传来了官兵的声音。那人又戴上了面具走出了门外,只见皇上李世民亲率大批官军冲了进来。
李文杰抱着婴儿哄闹着,看着带头的竟然是皇上李世民本人,顿时觉得此事定然不简单。
面具男见到皇上丝毫不惧,颇有大义凛然之风范。“你到底还是来了……”
皇上李世民挥退了左右,似乎想要单独与那戴面具的男人长谈一番。避退了左右,院子里只剩下了李世民与摘了面具的男人。
“你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起初我还以为你已经……”李世民说到这里,卡在嗓子里的那句话着实说不出来了。
面具男替李世民补充了他未说完的话,李世民或许已经认为他已经死了。而通过他们两个人的交谈,屋里的李文杰却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面具男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齐王李元吉。
据老一辈的人来讲,自从玄武门之变后,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便死了。可是李元吉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李世民询问李元吉来长安的目的,李元吉只是回答看看故乡。这明显是一个搪塞的遮掩,李元吉此行来到长安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年是朕的错,如果你肯回来,朕愿意分给你半壁江山!”李世民这般慷慨,想必任谁都不会拒绝。
可是他太低估了李元吉的胃口,“我想要全部。”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