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三生,家住晋中狐岐山中一个小村庄,百多户人家,三面环山。
我家,只有我和爷爷俩人,一老一少相依为命。
爷爷对我极其疼爱,从小就和爷爷睡在一个被窝,到我十二岁的时候,个头开始猛蹿,一个被窝也不够两个人睡的,就分出来单独成“窝”,不过仍旧是在一个炕上。
而这时,爷爷却有了一个奇怪的癖好,晚上会时不时伸手到我被窝里,摸摸我的鸡儿。
我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爷爷这个举动的目的,也没太在意,在我潜意识中,爷爷无论做什么都是对我好的。
在我十三岁的某一天,我梦见了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晓雪,并且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抓住机会亲吻了心目中的女神,然后憋不住尿意,痛快淋漓的pēn_shè出来。
我以为自己尿床了,本能地感到羞耻,好死不死的我爷爷恰好又伸手摸了过来,然后我感到他身体一顿,猛地翻身开灯,确认无误之后,浑浊的老眼神色复杂地说,我的孙儿长大成人了呦。
那时候不像现在信息发达,我又是在一个小山村长大,现在小学生都懂的生理知识,我却不太懂,更不明白爷爷说的“长大成人”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尿床,那叫“精满自溢”,标志着一个男孩变成男人,有繁育后代的能力,是生理意义上的成人。
自溢后过半个月,就是我十三岁的生日,爷爷给我过了一个诡异的生日。
那日整整一天,爷爷不允许我出门,虎着脸训斥我乖乖待在家里。
晚上十点多,夜色深沉,爷爷开始布置,先把门上的门神贴画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然后贴了两张“囍”字,一张是红纸剪的,一张是白纸剪的,院门上还挑出一盏白色灯笼,里面点了一支红色蜡烛。
做完这些还不够,他还在院子里洒炉灰,从院门洒到屋门,洒出一条宽有半步的炉灰小道。
进屋后正堂中间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着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的却不是平日里常见的灶王老爷,而是一张红纸,看上去颇有质地,像是结婚请帖那种样式的。
神龛前面放了一尺红布,和一尺白布,还有一个香炉。
爷爷点了三根香,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辞,把香插香炉里后,坐在供桌旁的椅子上,沉着脸大口大口抽着旱烟,老眼紧盯着院门。
我站在爷爷下首,穿着一身新衣服,胸前披着一朵绸缎大红花,像个中式婚礼的新郎官,对面也有一个“人”,是爷爷砍了几根槐树枝扎成个人形架子,竖立在那里,有一人高,架子上套了一件大红色嫁衣,竟是用花圈纸扎的,表面还闪闪发亮。
这令我很是惶恐不安,十三岁的年纪,我早已知道门上的红色“囍”字是表示结婚,至于白色的“囍”字,则从来没见过。
而院门口挂着的白色灯笼,代表死亡,出殡的时候有人头前拎着灯笼,叫“引魂灯”,意思是照亮通往阴间的路,魂魄看得清楚,走的稳当,及时去地府报道,不要在阳间流连。
红色代表喜事,白色代表丧事,被爷爷布置在一起,显得十分诡异。
我问爷爷这是要作甚,爷爷吐着老旱烟说,不要多问,一会儿听他的吩咐。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院门悄无声息地开了,白灯笼微微晃动了几下,外面没有人。
爷爷倏地站起身,走到房门前,盯着炉灰小道,我刚跟过去,就被爷爷一瞪眼撵了回来。我只好站回原处,不过厅堂不深,站在供桌前,抻着脖子也能看到院门。
炉灰小道上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院门外,白灯笼下,忽然平地刮起阴风,呼呼直响,怪异地是,院门和灯笼都纹丝不动,这风竟然只局限在院门口三尺之地。
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响,甚至在烛光照耀的范围内能看到尘土旋转,像是两条风蟒在纠葛绞杀,也像两个人在地下翻滚厮扯。
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拎起烟杆走了出去,还没等他走过去,院门咣当一声自己关上了,外面的那团风声也逐渐减弱,给我的感觉似乎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干架去了。
爷爷拉开院门,白灯笼里的红蜡烛已经熄灭,外面漆黑一片。
直到凌晨三点多,也没再发生其他任何事,爷爷撤了布置,让我先睡觉,他一个人跑到后山我奶奶坟前待到五六点才回来。
我又问过爷爷几次,那晚的事情有什么讲,爷爷啥也没说,只是嘱咐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天过后,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除了爷爷开始让我一个人睡对面的屋之外,其他都没有改变,我仍旧在镇里的中学上学,爷爷仍旧操持着农活。
到了我十六岁的时候,这样的生日爷爷又搞了一回。
这时候我已经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冥婚拜堂仪式。
配阴亲结冥婚在晋地农村很流行,电视上曾经报道过有男子偷了一具女尸乘坐火车回老家配冥婚,转乘车时引起某城市火车站一片骚乱的新闻,那个男子就是我们这边的。
不过一般是给两个死去的男女配婚,像我这样活人和阴魂之间的冥婚不多见,叫“阴阳婚”,必须在成年后的某个生日那天举办一次拜堂仪式才算真正成礼,阴阳才能和谐。
我对这个很反感,害怕传出去丢脸,一个大活人和鬼魂结婚这肯定被人嘲笑封建迷信,加之青春期,逆反心理严重,就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