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转脸看去,猛地看见一袭红衣伫立在奶奶坟前,是李秀宁。
李秀宁身影一晃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那里似的,不过我确信没有看花眼,她那一套凤冠霞帔辨识度太高了。
她是刚来这里,还是早就到了?
如果是刚来,那她去哪里了?还有胡小婉又去哪了,她们不是属于“竞争对手”应该抢着保护我吗?为什么我有危险的时候反而一个都没及时出现呢?
如果是早就到了,为什么藏在一旁不闻不问呢?莫非是知道有黑衣人的存在?
经过应试教育十多年的训练,我下意识地想这些问题,不过和行尸打斗了好一阵,又帮他们埋尸收尾,脑子里乱七八糟也想不明白。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老村长,你们既然已经做了鬼,没有去投胎想必有因果缠身,不过切忌不可害人,否则不要怪我不念往日之情。”鼻涕说道,他似乎没有看到李秀宁。
众鬼魂们唯唯诺诺连声保证,眼光却死死盯着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老村长,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按耐不住,问道。
“呃……”老村长略一思忖,刚要说话,他身后的虎妞二婶拉了他一下,急忙摇手,“没有,没有,三生娃,我没有什么想对你说的。”
他的眼神却还是往奶奶的坟那边瞥,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
不过我精疲力尽,现在没心思深究,再说,不如等明天鼻涕来看了风水再说。
于是我和鼻涕就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回头看,老村长他们的鬼魂齐刷刷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目送我们离去。
这种人鬼之间的关系,感觉怪怪的。
“三生,你发现没有,老村长他们的鬼魂和别的鬼魂不一样。”鼻涕说道。
“哦,有什么不同吗?”我没有经验,问道。
“人死后,如果留在阳间的话,一般是三魂中的命魂,你想,三魂只剩一个,等于是三分之一原来的人,性情一般都会大变。可是老村长死了没多久,不但没变还很清醒,不止他一个人,其他人也这样,这太不科学了。”
“那是什么原因?”我问道。
“可能是风水原因。”鼻涕说道,“明天再来看吧,今天惹怒了阴神冥王,差点劈了我,回去我要好好上上供,消除隐患。”
“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来路?”我问道。
“应该是一个武道高手。”鼻涕拍了拍胸前的双肩包,说道,“和我们道家不一样,他们专修身体,大多都隐居在民间,以传武的名义一代代传承,其实真正的东西都是秘不宣人。”
“和武侠小说一样啊……”我迟疑道,“不过这个黑衣人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就像是亲戚的感觉。”
“亲戚?难道是你爷爷?”鼻涕怔了一下,问道,此话一出,他自己都忍不住好笑。
“滚,我爷爷要是这么牛逼的大高手,我不就是高手三代?”我笑骂道,“你说这种高手到咱们这里干什么来了?为了救我们俩?”
鼻涕脚步顿了一顿,看着我严肃地说:“三生,咱们这里出现一个用蛊高手,又出现一个武道高手,按我师傅说的意思,你奶奶是阴阳家一脉的高人,这么多的高手出现在狐岐山下,我感觉不是偶然。”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而且,鼻涕,安德道长是很有本事的道士吧?也是一门高手,这情况就更复杂了。”我听鼻涕说奶奶,下意识地把安德道长也拉了进来,不过我说的也合情合理。
“嗯。天塌了有个高顶着,告诉我师傅让他操心去,还是想想你那冥妻的事吧。”鼻涕边走边想,最后挥了挥手,说道。
也对,我操那心,自己的事还没搞清楚呢。
夜色深沉,山林瑟瑟,我总觉得到处隐藏着鬼怪,怪瘆人的,就叫鼻涕到我家去过夜。
“这是简单的镇鬼符,万一女鬼心怀叵测,对着扔就行,其他的符需要念咒,一时半会儿你也学不会。”鼻涕从双肩包里掏出几张黄符递给我,说,“至于我,嘿嘿,让鬼怪来的更猛烈些吧!”
说完,就往山上走去,骚包气质一览无余。
我回家之后,想想今晚本想招来奶奶的魂问问冥妻的事,可是没有成功,不由气馁。
想到李秀宁和胡小婉,暗忖不如先放一边,毕竟她们对我还是比较友好的,我没必要非要把真假搞清楚才罢休,得过且过吧。
人一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竟然梦到了奶奶,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轻拍我的后背,哼着悠扬的催眠小调哄我入睡。
睡着睡着,感到奶奶的手变得更加柔软,而且还毛绒绒地抚摸着我的脸,睁眼一看,吓得肝胆俱裂,原来抱着我的不是奶奶,而是一只巨大的狐狸,全身雪白,两只狭长的眼睛正戏谑地看着我。
我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吓醒了,连回笼觉的**都没有,想看看时间,一摸手机,坏了,手机不见了。
睡觉的时候,我的手机都会放在枕头旁,怎么没有了呢?一咕噜爬起来找了一圈,我一拍脑袋,可能是昨晚大战行尸的时候丢在坟地那边了。
天色一片大白,看老式摆钟的时间上午七点多了,大白天我去坟地没有心理负担,清水洗把脸,就往坟地跑去。
虽然我的手机是七八百的国产机,不过也是不可忽视的一笔财产,更重要的是里面的同学联系方式不能丢啊。
快到坟地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