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悸,猛地回头从茅厕里面往外看去一片漆黑,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瞅了瞅,清冷的星光下院子里显得很空旷,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还真有这个可能,这两天持续性的紧张,看花眼也正常。
我放松下来,骂了两句,扔了柴禾棍走进茅厕,刚掏出鸡儿,那盏白炽灯倏地就灭了。
茅厕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尤其是刚关灯眼睛还不适应的时候,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吓得我一个激灵,尿意顿消,鸡儿回窝,退后一步紧靠着墙。
是灯泡憋了,还是有人拉的灯绳?我刚才也没注意这一点,只能守在原地听着外面有什么动静。
隐约间,我听到厅堂门的门枢响了一声,很轻微,却很清晰。
我刚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的随手掩住了门以免放进蚊虫,这声响,莫非是有人进了我家?是我刚才以为看花眼的那个人影吗?
如果是我看到的人影,他是怎么从茅厕出去的呢?
我这时猛地一惊,想到一个可能,晚上阳气退散,阴气浓重,莫非有鬼?
转念又一想,爷爷说过院门有土地公,屋门有门神,鬼没有主人允许是进不去的,是村里闲汉的可能性比较大。
此时我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想打人出气的冲动,还是希望把人惊退算逑,就走出茅厕,又把柴禾棍拿起来,大声咳嗽了几下,喊道:“谁?我看到你了。”
屋里静悄悄的,老式摆钟发出“哒哒”的固定声响,灯光透出窗外显得十分静谧。
没有人出来,甚至连应声都没有,这剧情不对吧?
按照常理,如果是村里闲汉被堵个正着,他们都会笑嘻嘻地走出来,腆着脸说几句下台阶的话就走了,今天怎么这么不配合?
“差不多得了啊,快点出来。”我又喊,还是没人应声。
不知道怎么地,我却感觉到屋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这令我心悸不已,尼玛的,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这个感觉稍瞬即逝,我也不再管那么多,双手握棍走了进去,在厅堂扫了一圈,没有人,就准备开我那个房间的门。
开门的瞬间,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猛地出现,背后有人!
我一转身把棍子举在面前,却看不到人,但是被注视的感觉若有若无并没有消失。
“谁啊,是虎妞吗?大晚上的别这么闹啊,人吓人吓死人。”我忐忑不安,大声说道。
说着,我把自己的房门打开,探身进去环顾一圈,没有什么人。
这时,我感到背后有细微的动静,就是那种有人从你背后走过去的感觉,也许是衣服的声响,也许是空气的流动,总之莫名的你就能感觉到。
我全身一紧,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影已经窜出了屋门。
“谁!”
等我一个箭步追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窜到了院门口,只留给我一个稍瞬即逝的影子,这尼玛速度太快了!
这个人影给我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说明我见过,基本上肯定是村里人,可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我松了口气,就说是人嘛,哪来那么多鬼?!爷爷的房间门开着,估计那人是钻到爷爷房间去了。
把院门关好后,我回屋躺在炕上。
给虎妞打电话没接,就发了一个短信问他来不来,半天没回,我就把灯一关,渐渐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叮咚!”
手机有响声,我半闭着眼在身旁摸索,冷不丁地摸到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稍一感觉,瞬间就吓醒,是一只手!
“我x!”
我惊叫一声,一咕噜爬起来看去。
月光清辉照的屋里很亮堂,一个红色身影静静地站在炕下,凤冠霞帔,玉手皓腕,正拿着我的手机看,手机荧光打在她遮面珠帘上跟鬼似的……
哦,不对,可不就是鬼,是我的冒牌冥妻之一的李秀宁,大晚上塞过来一只手和我抢手机不知道有多吓人吗,我都佩服自己没尿裤子。
别说一个红衣女鬼,就是一个大活人半夜三更悄悄站在你炕边,冷不丁你睁眼一看也会被吓到爆肝的。
见是李秀宁,我反而吁了一口气,惊惧感大大降低,毕竟之前有过友好的魂魄“散步”经历,对我也算善意。
尽管还是被惊的心脏砰砰乱跳,看着李秀宁珠帘后面隐约的绝世娇容,我还是拼命想挤出个笑容。
李秀宁还和前两次出现一样,浑身散发出生人勿扰的气场,一声不吭,只是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刚接到手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发出欢快激昂的铃声,“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静谧诡异的气氛中猛地来这一段,惊得我一个大哆嗦,直接就把手机甩了出去。
参你全家的北斗!
李秀宁红色魅影无声无息地飘了起来,在半空接住手机,又递给了我。
大姐啊姑奶奶啊,你好歹发出点声响来吧,你就是没有恶意,可这种飘来飘去,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情景,让人瘆得慌。
我又一次接过手机,心里腹诽着,嘴上却弱弱地说了声“谢谢”。
“咿呀咿呀嘿……”手机还在顽强的“参北斗”,是虎妞这个货打来的,顺便扫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了,说来我家睡觉也不见人影。
“喂,我说三生,搂着你鬼媳妇睡觉了?半天也不接电话。”虎妞的声音很大,尤其在这寂静的夜里,我接通后还没说话,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