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嘟嘟车开出港口控制的范围有一段路之后吴良才发现,被一道单薄的集装箱护墙所隔离开的简直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假如说泰迪一家在港口内的生活叫做贫困潦倒的话,那么生活在外侧的这些人生活的简直就像是动物。
哪怕是再潦倒,泰迪一家好歹有衣服穿,铁皮房子再单薄也是个能遮风避雨的家,不用为明天的食宿发愁。而墙外的这些人就是彻彻底底的赤贫状态了,一个个蓬头垢面不分男女,没有衣服身上只能披着印有un图案的麻袋。哪怕吴良所乘坐的tuktuk车从身边开过都没看上一眼,只是呆呆的坐在路边盯着不远处红十字会设立的救助站里的那一口口硕大的汤锅。
听泰迪说,喀拉拉邦因为背靠港口状况还算是不错的,虽说只能维持温饱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饿死人的状况了,其它位于内陆地区的邦就要惨多了,据传闻印度教的一个信仰湿婆神的分支在一个月内增加了十几万的教徒,目的仅仅是能够合乎教义的吞吃人的尸体从而免于饿死。(agri教派,不杀人但是会从恒河里捞吃尸体!)就连在街上闲逛数目庞大的神牛据说也没逃过毒手,被饥饿的人群吞吃殆尽。
光是想像一下就让人不寒而栗,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景象。
街上除了麻木苟活的贫民之外,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枪支在街道上游荡的武装分子也没少见。
为了生存也有不少人干起了无本的买卖,印度本就是世界第二大民间枪支持有国,全国光是登记在册的枪支就足有4000万支以上民间自造的各种黑枪更是多到没数,进而导致了强盗团伙的大量出现。
这一次的帕德马纳巴史瓦米神庙之旅就要经过大约160公里的无人区,经常有往来车辆被劫的消息传出,不但劫财甚至连人都不放过。当然不是各位老司机想的那样而是要更加残忍一些,将司机和乘客捉回去能掏得起钱赎人的就放回去,掏不出钱的就当预备干粮,这也是泰迪选择车辆颜色的考量之一,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一些最好连劫匪都看不上才好。
本就不太宽的马路上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弹坑星罗棋布,偶尔还会有坦克或者装甲车辆的残骸残杂其中,看起来一副中东战场的既视感。偶尔路过民居时还会响起零星的枪声,搞得人神经时刻保持着紧张,在意识到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之后吴良坐在车后斗里把自己武装了起来。
防弹衣、头盔、ar-15、火箭筒、手榴弹、格洛克,一件件武器武装在了自己身上,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汗水。“夭寿!这天怎么热成这样!”撕过一块纸壳拿在手里当扇子,吴良抱怨道。
一直在专心驾驶的泰迪闻言回头吓了一跳:“老板你是要去打仗吗?”
“坑!坑!坑!小子你给我好好看路!”当头一掌把呆住了的泰迪拍了回去。
也许是印度人天生的乐观主义精神作祟,泰迪笑着说道:“用不着这样紧张,老板!路上只有咱们一辆车,怎么开也不会有交警来贴罚单的不是吗?”
“是没交警可是前头不是有检查站吗?”吴良指着前面两辆带有军用标识的tuktuk车说道。
“检查站?咱们喀拉拉邦已经快有十年没那玩意了!”泰迪调笑着回答,扭过头往前面一看:“见鬼!那根本就不是检查站!那是劫匪!老板做好了咱们要跑路啦!”说完一扭握把直接把嘟嘟车开下了路。
“嘚!嘚!嘚!嘚!我说,你就不能挑点好路走!”在车后斗里上下颠的不行的吴良怒道。
泰迪在这时候居然还能乐得出来,神经真不是一般的粗大:“没关系的老板,马上就不颠了,不过咱们可能要绕点远路了!”
见到到嘴的鸭子飞了,远处两辆原谅色涂装的tuktuk追了过来,一时间三辆tuktuk车在小路上追赶了起来。
三辆tuktuk车速度差不多,载重也差不多,在小路上跑了二十多分钟却基本上保持着原本开始时的距离。想逃的逃不掉,想追的追不上,整段追车戏实在是难看得要死,原本应该很紧张的一段时间却被搞得让人昏昏欲睡,!!!
如果不是怕打扰到开车的泰迪,吴良实在是想大声吼一嗓子:“你们都特喵的是仇家派来玩我的吧!”
这么耗下去只能拖到一方燃油耗尽才能决出胜负,吴良可没有那么大的耐性一直拖下去,要不是封闭式的车厢内没办法用火箭弹早就解决掉那两辆绿色吊死鬼了。
打开车门吴良一只手端着ar-15一只手紧抓着车厢探出身子,粗略瞄了一下就扣动了扳机,没加装消声器的枪口爆出清脆的枪声。三个长点射过后顺利命中了追在前面那辆的驾驶室,破碎的玻璃上沾着一些污血,被击中的tuktuk划了个弧线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直接翻倒在地,车后斗里坐着的人散落一地。
另一辆tuktuk车后座上的敌人开始还击,两个穿着军装的家伙抄起印度自产的s突击步枪就开了火。后面这两个家伙明显没受过什么正规的军事训练,扣住扳机就不松手,除了头两发子弹擦着吴良的坐车飞过之外剩下的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缩回车内换了个弹匣以后继续向后射击,不过后车司机左躲右闪的闪避动作给吴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足足打了五个长点射才算是命中。
把枪背在了身后,也不管摔作一团的追兵看不看得见,吴良冲后面高高的竖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