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您的意见,殿下。”汉斯博格说,“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准备一个更好的办法。”
“你是指暗杀吗?”阿尔伯特一针见血道。
汉斯博格的笑意加深了:“我更倾向于把那称作一次保安工作失误。”
阿尔伯特皱着眉头,沉思半晌:“她会雷霆大怒。”
“有得必有失。我们已经有了一个详细而周密的计划。”汉斯博格说,“时间则安排在法庭审判结果出来后。安娜贝尔会有短暂的公开露面,给记者们抢几张照片。很多受害者家属也会去。拥挤的人群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看来已经计划好一切了。”阿尔伯特别有深意地笑着,“我想问一下,汉斯博格先生。如果女王始终不同意,你是否会实施你的计划?”
汉斯博格整理了一下领带:“一切取决于您的选择了,殿下。”
阿尔伯特什么都没说。他们两人握手道别。
次日一早,汉斯博格在家里用完了早餐,然后出了门,上了司机的车。
已经等候在车里的法克斯正一言不发地看着阅读器,脸色十分诡异。
“怎么了?反对党又在说我什么了?”汉斯博格见怪不怪地问。
“更糟糕……以及,嗯……尴尬。”法克斯支吾着,脸色古怪地把阅读器塞到他的手里,“你自己看吧。”
汉斯博格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今日邮报》的头版头条。巨大的头版图片是几个月前反恐军出征时的照片,主角正是他和威廉敏娜。
威廉敏娜仰头望着天空,而他正一脸温柔地凝视着她。
冷色调的军装和建筑物的衬托下,年轻的女王容颜红润秀丽,目光湿润,美得几乎让人屏息,而汉斯博格总是受人赞誉的侧面也显得如此俊美出众。如果忽略两名当事人的身份,这张照片漂亮得就像影视剧照一样。
照片上方,巨大的黑色粗体写着醒目的标题:“隐藏的情愫——首相痴恋女王?”。
“后面还有。”法克斯没好气地提醒着。
《先驱者》也刊登了同样的照片作为头版头条,标题则更加惊悚:“婚外情或是单相思——首相至今未婚,只为守护女王陛下?”
《麦田》报用的照片,除了这一张外,还用了另外一张他和威廉敏娜的合影。
某次公开活动中,威廉敏娜的衣角被灌木挂住了衣角,汉斯博格顺手弯腰为她解开。威廉敏娜笑盈盈地低头看着他。
那只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的绅士之举,却也依旧被冠上了“暧昧”的头衔。
“八年的情谊,女王和首相的另类感情。”
“从□□袭击下英勇相救,原来并不只是骑士精神!”
“从秘书官到首相,他一直伴随她左右!”
“阿尔伯特亲王知道吗?”
当汉斯博格看到最后这条标题时,他干脆地把阅读器丢在了后座里。
“简直荒唐!”
“这就是皇室绯闻,我的朋友!”法克斯捡起阅读器,继续翻看着,“大家都知道你和女王关系很好,而觉得你们关系暧昧的也不在少数。人们热爱流言,并不会因为她是女王或者她已经结婚了而有所收敛。再说了,换谁看了这张照片,都要浮想联翩。”
法克斯把那张凝望图放大,仔细端详着:“欧文,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感情不一般。”
“她已经结婚了,看在上帝的份上。”
“那更糟糕了。”法克斯说,“已经有媒体根据女王的受孕的时间在胡想联翩了。”
“那简直更荒谬了!”汉斯博格动了真怒,“他们怎么可以置疑她对婚姻的忠诚?”
“这话你留着对记者说吧。哦,他们就守在那里呢。”
车已经开近首相府,大门外密密麻麻地拥挤着上百名记者。他们就像苍蝇一样把陆上车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此起彼落。
“汉斯博格先生,您对今天的头条有什么解释吗?”
“您和女王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首相,您对她的感情是您单方面的,还是互相的?她知道您的想法吗?”
“您看着她结婚,先生,你心里有什么感受?”
“您做首相是不是为了她?”
“这就是您一直没结婚的原因吗,首相?”
汉斯博格沉稳地坐在车里,指挥司机不要停车,直接开进去。
“我想公关主任肯定已经快把他所剩不多的头发扯光了。”法克斯讥讽道。
重出记者的包围,汉斯博格一言不发地在警卫的保护下走进了首相府。记者被警卫拦住,只拍下了首相面色冷峻的侧脸。
汉斯博格脱下大衣交给秘书,大步走向办公室。一路上,工作人员们纷纷侧目,有的惊讶猜疑,也有女士面露陶醉之色。只是一向温和亲切的首相阁下今日面色阴沉,不苟言笑。
法克斯接了一个电话,浑身一震,清了清喉咙,才对汉斯博格说:“皇宫通讯,先生。我给你接到办公室。”
汉斯博格点了点头。
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到电话机前,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通话。
“汉斯博格,请讲。”
“汉斯博格先生,”阿尔伯特亲王沉稳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他没有开通视频,汉斯博格也不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想到这里,他也不禁自嘲而笑。
自己这样还真像足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