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关隘的这一句话, 辛阮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中, 四周炮火连天, 人群仓惶奔走, 她则狼狈倒在泥泞中动弹不得,而裴钊阳一身戎装从一辆悍马车上跳下来,特别阳刚帅气地朝她伸出手来,单手把她从泥泞中拽了出来,横抱在了怀里。
“谢谢。”她有些羞涩。
“不客气。”裴钊阳笑了, 露出了一口亮白的牙齿。
一阵炮火响起,硝烟弥漫又渐渐散去,裴钊阳的脸变成了徐立方,目光阴冷。
辛阮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摸着胸口连连安慰自己。
天很快就亮了,在度假村里用完了早餐, 辛阮换上了一身简便的牛仔t恤准备出门, 刚到度假村的大堂, 私人管家正在等候, 并介绍了一个青年给她:“辛小姐, 这是度假村为你安排的私人导游,名叫托尼。”
度假村居然还有这种服务, 真是顶级贵宾服务。
辛阮仔细一瞧, 这位导游估计二十刚出头, 个子一八零上下。虽然皮肤有点黑, 但五官是典型的t国帅哥模样,大眼挺鼻,眼窝深陷、轮廓分明,一笑起来一口雪白的牙齿,十分阳光帅气。
托尼开了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一听说她要去坎培,不由得裂开嘴笑了:“辛小姐不仅温柔漂亮,对我们t国也很熟悉,坎培这个小镇就在瞰巴河边上,三面环山,气候宜人,风景非常秀美,不过,一般人都不太知道,那些游客们都喜欢去费拉城里那些大皇宫、大寺庙。”
托尼的华语说得很不错,偶尔说不清楚就夹杂着几句英文,辛阮听起来毫不费劲。
“对,我以前去过一次,跟着朋友去的,就因为那里游人不多,所以出事的时候我们的大使馆都顾不过来,我们后来是自己逃过去的。”
托尼挑了挑眉,有些惊诧:“你是在六年前来的费拉?那你和裴先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你认识裴钊阳?”辛阮纳闷了,六七年前,这位托尼估计也就十五六岁吧。
“那当然,裴先生在我们集团公司非常有名,我们都很感激他。”托尼笑着道。
“那你和我说说,当年他都做了什么?”辛阮好奇地问。
托尼转头打量了她一眼:“辛小姐和裴先生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吧?难道裴先生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辛阮语塞,悻然一下下地拧着自己的背包带,就好像那背包带就是裴钊阳的胳膊一样。在昨晚听到关隘的那句话以后,她已经对裴钊阳那张嘴麻木绝望了。
两个人曾经在费拉面对面遇到过,裴钊阳居然都没告诉她!
要不是现在裴钊阳还在危机中,她能立刻使性子和裴钊阳闹别扭!
没一会儿,坎培就到了。
和托尼说的一样,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当地特色的小楼房一栋连着一栋,门前放着佛像和供奉的花环、水果,有当地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无聊地晒着太阳。干净的马路上,小摩托一辆接着一辆,托尼的这辆越野车显得十分醒目,不时有人投来惊诧的目光。
凭着记忆和托尼对这片景点的熟悉,辛阮终于找到了当年采风的地点,潺潺的瞰巴河畔,苍翠连绵的远山犹如美人起伏的胴体,草地上的野花、苍翠的古树,还有隐藏在绿色中寺庙的檐角。
她饶有兴致地取出了简易的画夹和画具,准备时隔多年再次在这里写生一幅。
“托尼,你随便去哪里逛逛吧,不用陪着我了。”她扬声道。
托尼打开了后车盖,随手从背包中取出了备好的食品铺在了身旁:“那可不行,我得当好护花使者这个称号,饿了吧,我这里备了午餐和零食。”
餐布上的食物很丰盛,有当地特产的水果、榴莲糖、苹果干等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甚至还有两份当地的特色甜点芒果糯米球。
这个导游可真能给人惊喜,辛阮对他刮目相看,边吃边问:“托尼,你这么贴心,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托尼傲然道:“那当然,追求我的女孩子可以沿着瞰巴河排上一圈。”
说他胖他就喘上了,这个男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辛阮抿着唇笑了:“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还在读书吧?有二十了吗?”
“二十二了!”托尼有点不悦,“别把我看做小孩子,马上就大学毕业了。”
“那为什么不读书出来做导游?”辛阮纳闷了,看衣着打扮,托尼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需要打工赚学费。
“开学还有几天,出来体验生活,”托尼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辛阮的视线,“看,水鸭。”
“哪里哪里?”辛阮兴奋地站了起来,往瞰巴河上梭巡了片刻,果然,河对岸的草丛中有两只水鸭扑棱棱地跳下了水,一前一后在河面上嬉戏了起来。
辛阮立刻扔下了美食,拿起画夹画了起来。
托尼坐在后备箱上,后背靠着车厢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不可否认,辛阮是漂亮的,但是,要严格按照t国的审美标准来说,辛阮长得不够丰满,曲线不够玲珑,这点要大大的扣分。
纤细的手指忽然顿住了,眉头好看地皱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快地用橡皮擦去了线条,对着景致比划了几下,重新开始画了起来。
从托尼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辛阮的大半张侧脸,微微卷曲的眼睫、跳动着光芒的眼神、微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