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云期在被子里被捂得呼吸不畅,心跳地好似快要破胸腔而出,听到孔明巍的退让,眼睛重重一闭,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走了…
李慎羽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他识趣,也不去理外面的情形,抬手掀开捂着徐云期的被子,见这小美人刚刚被厚重的冬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现在脸上都憋得红了,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里还含着惊恐。
他心里生出些怜香惜玉的情愫来,早知道也不用盖着了,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进来,他一双修长手掌在徐云期背上像羽毛轻抚似的拍了拍,安抚道。
“可是吓着了?无事,那些粗鄙之人已经走远了,如今没人敢来我这抓你。”
一旁那举止妖娆的美姬见七殿下这般护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黄毛小子,心下一酸:“殿下…人也走了,还留着他做什么?奴家的酒殿下才喝了几口呢,殿下,我们继续喝…”
李慎羽此时一颗心都在徐云期身上,看着这个从长安带过来的美姬越发觉得不能入眼了,只觉得她眉目普通,满面的脂粉,他语气冰冷:“这里轮得到你说话?滚出去跪着!”
那美姬被呵斥了一句,呆在了原地,殿下这两月来对她都是温柔小意,哪里这般对她过?她翻身下榻,又怕又气,脸上泪水涟涟,走之前还拿一双美眸狠狠地剐了徐云期一眼。
李慎羽再也没看那美姬一眼,他指尖略一用力,捏住徐云期的下颌,目带审视,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凶兽正在毫无顾忌地打量着自己新捕获的猎物,他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如此这般,你也该和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吧?嗯?”
徐云期没有防备他会突然盘问自己,而且语气诡异,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让她脊背发寒,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自己不会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吧?
“殿…殿下,您先放手…咳咳”徐云期有些喘不过气来,下颌被一双有力的手捏着,开口也不利索。
“嗯,我不急,你慢慢说。”李慎羽眉头一挑,也不松手,眸中带了几分玩味,语气轻佻道。
徐云期知道逃不过,思索了一番,开口道:“殿下…我在长安犯了些小错,偷了些东西,没想到官府居然穷追不舍到了这里,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想回去受那些皮肉之苦,幸好有殿下相救,不然我今天怕是要身陷囫囵了。”
“殿下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定有重谢。”徐云期眼里感激之色甚浓,倒不似作伪。
李慎羽听了这一番话,抬眼打量了她一番,她身上穿的都是些寻常的市井衣物,摸了摸她的腰间胸口,也没半点拿得出手的物件。他用一根纤长手指挑起徐云期颈项上的玄色细绳,往外一扯,是一块成色上好的光润白玉。
李慎羽心下一安,这倒是好办,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毛贼,自己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主意已定,微微一笑:“这么说,你偷的东西就是这块玉了?”他把那玉佩放在手里轻轻一握,触手温润,倒也没有多在意,他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的?
徐云期眼里惊疑不定,这可是晏昔的玉,万万不能让他拿了去,只好胡乱点了点头,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李慎羽见她这副怕贼惦记的样子,哈哈一笑,眼里波光大盛,叫人不敢直视,他伸手点了点她光滑的额头:“怕什么?本王还要你的这块小破烂不成?”
徐云期心思被道破,她脸上一红,觉得他举止实在是怪异,不敢看他,垂下眼眸:“不是…殿下,在下不敢。”
刚刚听孔明巍叫他七殿下,这个名号在长安可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的。夜间小儿要是啼哭,报出七殿下李慎羽和安西都护赵豫戈二人的名字,小儿的啼哭声都能立即止住了。
两人一个是风月场里的常客,男女通吃,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场煞神,长安的街头小巷,闲人的窃窃私语总是左不开有这二人的影子。
徐云期想到这里,蓦然抬头看向那个离自己只有几寸距离的人,这个人…不会就是原来的七殿下,如今的淳王李慎羽吧?
他好好的不在长安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这个人声名在外,现在又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自己不多想都不行,一股恶寒从背脊上爬上来,坏了!
徐云期连忙抬手想把那双钳制住自己的手拨弄下来,却发现他看似面白如玉,手上的力气可是不小。
“殿下,如今抓我的人也走了,夜已深,在下就不叨扰殿下了。”她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美人在侧,殿下还是惜时,不要让我坏了殿下的美事。”
李慎羽呵呵一笑,凑到徐云期的面前,两人距离之近,鼻息可闻。这个白白嫩嫩的小郎君不仅说起话来像只悦耳黄鹂,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含在嘴里的牛乳一般香甜,纵使是在风月里打了几个滚的人了,李慎羽还是心下一颤。
他深深吸了一口进胸腔深处,只觉得五内生芳,如置身缥缈云端,真是妙不可言呐。
李慎羽凑近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让徐云期耳边微微发痒,他唇角微动,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说的对…美人在侧,我们还是莫要辜负了良时才好。”
他伸手就要去扯徐云期的交领上衣,指尖触在她的温热颈脖上,徐云期像触电般一弹,整个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