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惨叫到了最后已经没了力气,血红的身体不断抽搐。
雏凤命人接下放人,钉在了木板之上,让人看的更清楚。
剩下的犯人吓得脸色泛白,连连作呕,几近疯狂,却也争先恐后的交代:“九王殿下,我招,我都招。”
九王这才点了点头,吩咐雏凤道:“分开录口供,如有不同者,下场也如此人。”
雏凤放下手里的刀:“属下遵命。”
顾三儿觉得好笑,九王果然心思缜密,这般惊恐之下,人所有的防线都倒塌,说出的话,基本可信。
可是九人在一起,就算口风一致,也未免会有跟风之嫌。
分开录供,所有人不知道其他人写了什么,又怕自己写的和其他人不同,也会遭受剥皮抽筋之刑,那就只能说真话了
九王拉了顾三儿的手,走出牢房,似乎对那人的话没有任何疑心。
顾三儿虽然没有做过,也知那人是故意攀咬陷害她,可是九王真的没有一点疑心或者芥蒂吗?
九王突然捂着唇角咳嗽了几声,顾三儿见他脸色确实有些惨白,问道:“你脸色不好,没事吧?过去找夏太医给你瞧瞧。”
这种时候,身体的健康万分重要,若是九王都染上了瘟疫,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九王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这几日不曾休息好,身子有些虚罢了。”
顾三儿不疑有他,九王是何等小心,又怎么可能会沾染了瘟疫?
顾三儿心里装不下事情,她问道:“燕珩,说实话,刚刚那人的话,你信吗?或许我真的会和此次的瘟疫有关。”
九王认真的看着顾三儿,突然笑了,他不禁戏谑的问道:“王妃,你好歹也是南源公主,既然又如此大手笔让吉安几千人染上尸毒,身边的人会连这点傲骨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顾三儿不明白。
“虽然酷刑之下,确实能威慑到他人,可是能做下此事之人又岂是区区鞭刑就能攻破其心?就如同推给吉安县令一般,推给南源公主岂不是更合理?何况,这般轻松就能找到幕后凶手,未免太轻松了一些。”
顾三儿笑了一下,道:“可是就算是这般,那也不能说明我就是无辜的。”
九王伸手捏了捏顾三儿,道:“相处这么久,本王难道还不了解你,你根本没有那个心机能做这样的事,何况,你坦率善良,又怎么会对无辜百姓下手?”
虽然这话听着不怎么顺耳,可是顾三儿心里却莫名有几分暖流,皇室之人总是多猜忌,九王能这般信任她,倒是难得。
两人回了衙门客房,九王确实是累了,沐浴后,就躺在床上歇下了。
顾三儿去隔壁看了一眼那个小孩子,见那小家伙蹙着眉头,虽然睡着,可是额上有不少汗水,嘴里不断的呓语,顾三儿不用听就知道这孩子梦见了他的亲阿娘。
真是可怜,就算再小,再不懂事,骨子里的那抹血亲是遗忘不了的。
顾三儿莫名心疼这小孩子,怕他继续被噩梦惊扰,点了他的睡穴,并且从自己宝贝荷包里面拿出一枚安息香,扔到香炉里面。
安息香有安眠的功效,这孩子刚失去了母亲,或多或少会梦魇,这安息香可以帮助他。
顾三儿从牢房里面出来,身上总有一股诡异的血腥味,那被剥了皮的无皮人血淋淋的就在眼前,似乎在向她叫嚣,虽然九王已经说过相信她,可是顾三儿心中的那抹疑虑却无法抹去。
她害怕这件事情虽然与她无关,却与南源脱不了干系。
心里烦躁,连洗澡水冷到毫无温度,顾三儿都没有一点察觉。
而隔壁,雏凤拿着一沓罪书在看,都是刚刚那些犯人所写。
沈沉,雏凤都站在床榻前,等待九王看完。
九王看完后,揉了揉眉心,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雏凤,道:“拿去烧了吧。”
雏凤拿着,却没动,犹豫道:“王爷,您觉得这里面的供词不可信?”
“你觉得可信吗?”
雏凤看了一眼沈沉,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沈沉倒是开口道:“属下觉得,王爷不可信。”
“哦?说说理由!”
“若是王爷不信,此次的瘟疫就只是单纯的瘟疫,安抚百姓,救治伤病即可。可若是王爷信了他们的话,那么王妃肯定是不能活的,可是王妃一命,岂能告慰吉安死去的几千百姓?公主一死,南源又岂能善罢甘休?不管是东晋因为那几千无辜百姓而讨伐南源,还是南源因为公主命丧东晋而挥师东下,都免不了一场血战,所以,还请王爷三思。”
九王笑了一声:“沈沉,本王不是问你该不该信,而是可不可信!”
“那王爷是信还是不信?”
九王闭眼,靠在软枕上养神,沈沉和雏凤不敢打搅,没过一会儿,外面就有暗卫来报,说牢房里面的人全部毒发身亡。
雏凤不敢信,正要跑去看看究竟,九王便睁开眼睛,眸中清亮,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他道:“不必去了。”
雏凤自知办事不利,立即跪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降罪。”
“不怪你。”九王看向沈沉,道:“现在明白了?”
沈沉只觉得后怕,道:“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诬陷王妃?”
“南源嫁女,本就是一个幌子。”九王眉眼闪过一丝讥诮,随后又捂着唇咳嗽了几声:“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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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是不管